国公子也没有凭证,这样做你可满意了?”
若水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才点头,后女史看在眼里,沉吟道:“柔姬逃走的事情,恐怕秦国公子已经知道了。我担心他会要你代公主嫁往秦国,到时候令君王后为难……”
若水打个冷战:“君王后对我有大恩,若水愿为她做任何事情,但惟有一事不可。我今生今世绝不踏进秦国半步,若违此誓,若水宁愿饮鸩酒而死。”
誓言简单而郑重,早料到若水态度,后女史松开她的手,站到窗前,外面远处水池里鸳鸯戏水,亲密无间,令人艳羡,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如果我们将秦国公子留在齐国,永远不回秦国了呢?”
若水脸色转白,如秦国公子在齐国死于暴疾或意外事故,只要齐人暗杀一事做的机密,秦人也无话可说。但这可不是君王后处世风格。
“怎么……怎么可能不回秦国?”若水心里紧张,“听说他可能被秦王立嗣。”
“此人年纪轻轻,谋略过人,若即位为王,对我们齐国有弊无利。况且柔姬与人私奔,这样奇耻大辱,他必怀恼恨回国,致两国交战,生灵涂炭,有违君王后的初衷。”
“我们扣押秦国公子,拒不放他回国,秦王一样会震怒,”若水撇嘴,“不过秦国千里迢迢发兵攻齐,我们以逸待劳,秦军讨不了好处。”她其实心里巴不得两国开战,但不希望秦国公子为质于齐。最好找机会吓唬吓唬子桁,让他走掉,眼不见为净。
后女史微笑,想起一件事:“秦王次子安国君最近频频派人向后氏官员送礼重贿,想说服齐王室留住秦国公子,倘若秦王有个三长两短,驿站传消息到临淄,至少月余,秦国公子就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咸阳,又需一个多月,这期间安国君已登基即位。”说完她笑道,“连我也收到一份重礼,恐怕朝廷上下,后氏家族只有君王后一人未得礼物。哦,妹妹也没有收到?”
若水心下一沉:“安国君是什么人?”她从榻上站起来,长发垂地。
后女史提出帮若水挽发梳妆,然后站在她身后,对着镜子,观察她的面容,将秦国的情势略略讲了一遍。果然女孩神色忧郁,闷闷不乐起来。
见铜镜中美人,如风吹霜降后一般无精打采,后女史笑道:“你若担心秦国公子,不如劝他留在齐国,以他的才华,我们会加以重用……如果你真心喜欢他,君王后一定会同意这门婚事,也不用远嫁到秦国,违背誓言。”
若水脸色一红,淡淡地笑:“我不会嫁他,姐姐太不了解这个人了。”话说出口,又后悔,好象自己多了解他一样,忙改口道,“总之他的事情,统统与我无关。”她只当不认识子桁罢了,可惜时光不能逆转。他在外耽误时间这么久,和自己有很大关系,想到这,若水神情更加黯然。
“我说笑而已,你看,又生气了。”见女孩惹人怜惜,后女史转移话题,指着一组陶制宫装人偶摆设,表情或恬静或微笑或沉思,个个惟妙惟肖,逗她开心,“下次我让世子做一个你生气模样的陶偶,真是又可爱又可恨啊!”
若水笑容苦涩,目光流转到那块玉佩,心想齐宫也非久留之地了。齐人知道她与秦国公子相识已久,本来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她却在那幅画像上对后女史说谎,反倒显得心虚,解释不清。世子对自己虽言听计从,和他相处却毫无乐趣可言,若嫁给他,终生要和陶偶们为伴了。
哪知后女史猜透若水的心思:“你不必为此事伤神,安心等着嫁到东宫,姐姐还讨杯喜酒喝呢。”说完她不等女孩反应,将玉佩仔细收好放入袖中,离开宫室。
临走前后女史叮嘱送行宫人几句话。若水透过窗户看见她们在回廊下,却没有听清楚说什么,起了疑心。偌大的宫廷中,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她突然觉得非常孤单,心累,蓦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