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下以退为进,也是飞廉设计出来的极其高明的好局,若依朱海的素日里的性子,定要分出个结果,未必能求到军队,反而会让今日修复起来的融洽父子关系重新出现裂痕。
果然,纣王略略颔首,温声道:
“朕会放在心上,起来吧。”
于是这对父子又重开酒席,同赏歌舞,朱海又凭借前世里的残余记忆,拣了几个颇具新意的歌舞创意来说了,正是投其所好,其乐融融。
直到天色将晚的时候,朱海才起身告退,离开前他忽然想到了上次来王宫中被人挡在外面的旧事,便又道:
“儿臣来到沫邑以后,多蒙父王的照顾,心里实在感激得很,不过谢恩之类的言语父王这辈子只怕已经听得厌了,儿臣也不擅长这些,因此回去以后会筹备一次谢恩宴,备些昆仑上的特殊菜色美酒,以谢父王隆恩。不知道父王能不能来?”
纣王本就极好酒色,听到“昆仑上的特殊菜色美酒”,精神一振喜道:
“哦!你既有这孝心,朕自然是一定要来的了。”
朱海话意却是一转,为难的道:
“只是上次儿臣想求入宫,却被门口尽忠职守的甲卫给阻了,实在不知道如何通知父王才是。”
“谁敢阻你!你是朕的三儿子!”纣王此时已有八分酒意大声道,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身将旁边挂的一把配剑抛了过来:“以此为信物,谁敢阻你见朕,杀…….杀无赦!”
朱海在回自己府邸的路上,手抚宝剑,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意。飞廉不愧为一代奸臣,他的分析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可以说在“揣摩上意”这四个字上,实在是炉火纯青,纣王性情暴戾,动辄杀人,自己有了此剑以后,也可名正言顺的斩人立威。传到纣王耳里,纵然表面上会作出不喜的模样,但深心里定会觉得此子酷肖自己,生出亲近的感觉,好处自然不必多说。
然而他所乘的马车还未进府,猛然平地里就刮起一阵黑色的旋风,直入车厢里,那御者惊得目瞪口呆,猛然见车厢里伸了一只手出来,平和的摆了摆,示意他继续向前开去,这御者知道撞见了三殿下的迷辛,心里忐忑异常,也只得继续前行。
只是车厢里的朱海却不似他表面上那般平静,心里也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对面赫然坐着的是一头伥鬼,浑身上下的黑雾已是稀薄破碎,看起来狼狈异常,朱海拿食指中指按在了他的眉心上,暗自运转元体吸聚天地元气,再转化成阴冥之气,徐徐输入他的体内,好一会儿那伥鬼才能发声,头一句话就气急败坏的道:
“主人,犬丁他遇到麻烦了,老二还在苦撑,我是特地来寻你报讯的。”
先前犬丁为了寻找天生石,重回犬戎去寻找十三巫祭仅存的犬辛。他此时得到了朱海口授的歧道经心诀,虽是兽身,但巫力也已渐渐恢复,加上对地形也是极其熟悉,在朱海的意想中,此行就算无功,也没什么凶险,没想到竟是平地里引出了什么强敌,连申山君的伥鬼也被打得如此狼狈,几乎魂魄都要散乱开来。
这时候情势紧急,朱海回府以后,对下人交代了一声,只说自己要早些睡了,别来打搅,就与那伥鬼一道行土遁而去,他左手握住能够召唤申山君前来的灵珠,右手捏着那异妖白泽幻先生送给自己的信香,自筹只要不是那东昆仑十三仙中广成子,燃灯道人这等级别的高人来到,保命是足够了。
他身边那头伥鬼这时说起情由,只是感应到了犬丁的求救赶过去,没想到一照面连敌人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就吃了大亏,匆匆赶将回来。唯一的印象,就是对手施展的术法也是极其阴寒之流,对驱役幽魂鬼物的法子,似是了如指掌。
朱海猛然在疾奔中停住了脚步!他的脑海里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既然那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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