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衣被赤身裸体地绑在一个石头台子上,这似乎是一间密室,四周挂着白色的纱幔,上面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染着喷溅型血液,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这里,她仿佛能听到她们的尖叫声,凄厉得让人心惊胆战。
原本天衣无缝的墙壁上忽然裂开了一扇门,进来的是一道金色的倩影。无衣见过不少美丽的女人,她和子归长得都不丑,渊烈更是美人中的美人,但这个女人还是让她惊叹。她的美,是一种瘟疫,看见她的人,都会被她所吸引,成为她的猎物。
无论男女。
红色的卷发披洒在金色的长裙上,深蓝的眼眸比最蓝的天空还要迷人。她来到石台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蜡烛被不知从何处来的风晃了一阵,借着这微弱的光,无衣看见她那原本无暇的肌肤开始出现一道血丝。
“西京的眼光每次都会让我惊叹。”红发的女人微笑着说,“真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啊,尤其是这马奶般的肌肤。”长长的指甲在无衣的脸上轻轻划过,她脸上的血丝像蛛网一般蔓延开来,不消片刻便遍布整个身体。她凑到无衣的耳边,细细地呼吸无衣身上的香味,“我喜欢。”
空中忽然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红发女人的肌肤竟然裂成了碎片,化在四周,不见了踪影。无衣不禁颤抖了一下,失去肌肤的女人只剩下鲜红的肌肉,像是刚刚被切开的牛肉,每一道纹理都清晰可见。
“我知道你在骂我妖怪。”红发女人嚣张地大笑,“没错,我本来就是妖怪,从我来到这个世上,就被人叫做妖怪,就因为我长得丑。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不也一样很美吗?只要一月之内换一次皮肤,我就可以做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女人,最美丽的王后。”
无衣头皮发麻,换一次肌肤?莫非她要剥下她的皮?
“你,你疯了!”无衣颤抖着说,“你是个疯子!”
“女人都是疯子。”红发的王后微笑着说,“为了美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锋利的指甲再次落在无衣的脸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无衣一生的噩梦,她的皮肤被一寸寸细细地剥离,那种痛苦锥心刺骨,令她几乎疯狂。
她也像所有死在这里的女孩那样发疯似的叫喊,她看见自己的鲜血喷溅在白色纱幔上,为它增添了一分诡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是一个时辰,她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红发的王后捧着她的人皮,哈哈大笑着,穿在身上,一点点和她的肌肉融合,片刻之后,她又成了那个美丽的王后,红发碧眼、肌肤胜雪。
门又开了,那个长络腮胡的男人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尊敬的王后,宴会开始了,大王请您赶快出席。”
“知道了。”红发王后船上金色长裙,整理好自己的秀发,戴上珍贵的黄金首饰,款款而去,“这里交给你收拾了。”
“是。”西京从腰间拔出刀,在无衣的脖子上用力一划,世界便黑了下来,他抱起她的尸身,在石台旁用了踩了三下,石台移到一旁,现出一个幽深的地下室。无衣被扔进了地下室里,那里的无皮尸体堆得像小山一般,无衣就躺在小山的最上方。
安静的地下室就像是阿鼻地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台又移到了一边,两个身影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小山旁。
“那个可恶的妖女!”其中一个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简直禽兽不如!”
“她果然在做这样的勾当,但她看起来并不像妖怪。”另一个声音缓缓说,“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安息国的一种妖术,施术者需要将自己的皮剥下来,然后用少女的皮化为己用,就可以变成绝世美人。”
第一个声音似乎有些无语:“拜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显摆你的博学多才。我们得想个办法,让郁立师王看清王后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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