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也来过这里。”她看着那朵桃花，画得有些缭乱，似乎很恐惧或者很兴奋。

    “我来打开一条路。”叶变从衣服里取出符咒，你们散开一些，免得被气流击伤。无衣连忙说：“我不能走，我要找到子归，也许她有危险。”

    “但莎依萝也可能有危险！”火牙急道，“你的朋友说不定早就离开了。”

    “她没有离开。”子归摇头，坚定地说，“要走你们走，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也要把她找回来。”

    叶变迟疑了一下，将符咒朝火牙扔过去，火牙躲无可躲，周身闪起霹雳，半空中出现一道黑色的洞穴，将他吸了进去。

    长长的隧道，只剩下两个人，无衣有些感动：“叶公子，你要留下来帮我吗？”

    叶变的左手放在她的肩上，这个时候，无衣才察觉出那只手毫无温度：“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无衣感觉到他眼中的那一丝恨意：“记得什么？”

    “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叶变怒喝，左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惊得无以复加，刚刚还是位温雅的公子，怎么半刻不到，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叶公子，我并未得罪过你……”

    “得罪？”叶变恶狠狠地瞪着她，放开她的脖子，她大声咳嗽着，看着他将自己的左手拿下来，“你真的忘了？当年我替你承担了罪责，你的父亲大怒，要我师父惩罚我。我师父无法，只得一刀斩下我的左手，你一直在旁边看着，竟然一言不发！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那时的冷漠，你们全家的冷漠！”

    无衣呆住：“不，我爹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不是这种人！你所说的，我一个字都不懂！”

    “你可以忘记，但我忘不了。”叶变捧着那只手，“这是师父用神木为我做的假手，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比别人努力百倍千倍，但失去了这只手，我依然及不上师兄弟们，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他的神态不像是在说谎，无衣细细回想当年的事，叶变所说的，竟一点都想不起来，她愤愤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杀就杀，不要诋毁我父亲的名誉！”

    “杀你？”叶变冷笑一声，“杀了你，不出一刻，你就会再次活过来。这个世上，有比死更可怕事情。”

    无衣被他推倒在地，压在身下，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惊惧地望着他：“你，你真是当年那个小道士吗？”

    “我真希望我不是。”叶变撕扯着她的衣服，眼睛里布满血丝，“如果我不是，我就不必承受这十一年的断手之痛！”

    无衣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这半年，她几乎将一生中所要遇见的人与事都遇见了，爱情、友情、信任、背叛、仇恨，所有的一切都令她感到厌倦和疲惫。她突然想起子归，她活了那么长，一直在流浪，她又遭遇过什么样的过去呢？

    头上有滚雷而过，像是奔跑的猛虎，几欲疯狂的叶变神色一顿，眼中的血丝褪去了，他望着衣衫褴褛的无衣，忽然露出恐惧的神情，惊慌失措地跳起来：“我，我做了什么？这不是一个君子所为，这不是……”

    无衣撑起身子，看见他抱着头，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惊恐。

    “不，我能这样做。”

    “她害得我断手、害得我不能练本门最精深的法术。”

    “这不是她的错。”

    “这就是她的错，如果当年她肯承认……”

    “不是的，当年她还是个孩子！”

    叶变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忽然仰天长啸，声音已经不像人类。

    “叶，叶公子……”

    “跑！”叶变大吼，“快跑！”

    无衣被他的吼声吓得打了个冷战，爬起来就跑，隧道只有一条，叶变的嘶鸣声越来越远，而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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