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一张鸟脸上,满是挑衅的色彩。隔着三丈高的距离,四侧的枝叶细密,天光都被浓荫遮去了大半,树底之下,白虎冰凉凉的视线终于从宋观的身上挪开,轻飘飘地掠到朱雀身上。那四周裹着素衣墨的幽蓝火焰,如同被风吹散的烟云一般,悄然消融。冷似冰的眉眼,这样冷冽的气质实在少见,宋观看着树下那人,不知为何记忆被勾起,便蓦然想起了他初来这个世界时遇到的夷光仙子。大抵两人气质有些微相仿,又或者两人都穿着白衣。记忆里的夷光仙子,也是这般冷冰冰的模样,宋观那时觉得对方冰雕似的,如今见了树底下这人,便又觉得其实自己当初形容有误,夷光仙子分明是个细雪般的形象,眼前这人才是冰雕,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冰雕,是冰制的刀子形象。这眼神扎过来,虽不见杀气得不带一点人烟气息,却更胜杀气,愣是看得宋观整个人都僵在酒坛子上。
好在朱雀的仇恨值拉得妥帖,成功引走了白虎的注视,宋观抓着酒坛子暗暗松了一口气。而接下来的事,按着宋观预想的展,面对朱雀的嘲讽,这白虎就算不反讽一句,也得冷笑一声。哪想白虎冰冷的视线一个掠过朱雀之后,却仿佛什么都没瞧见似的,从都到尾压根一点表情都没有变,连个多余的表示都没有。白衣黑似水墨浸染,那似桃花结霜的眉目微微一偏,就那么径自垂目走了,花雨簌簌里,连衣摆都没见多晃动一下。
宋观:“”
朱雀:“”
宋观大概知道为什么,四神兽里为什么其余三个都看他不顺眼了。因为太,简直要把大家飞啊。根本是到没朋友的节奏。朱雀挑衅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见白虎走远,悻悻收起脸上表情,转头对宋观说:“你看,他始终这么个死人脸的样子。我真好奇得生什么事情,才能叫这死人脸变了脸色。”
虽白虎与青龙同为四神兽,且日后又是一样为主角受死掉的炮灰,但在此期间二人着实没什么交情,至少大纲里丝毫未曾提及,所以宋观也没什么注意力放在白虎身上,而这回见过面之后,对方如此一副高冷到炸天的模样,宋观也就更加没有什么想与对方接触的念头了。对于朱雀的这番言语,宋观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似乎没有什么好评价的,就给了一声:“呵呵。”
总归此事不过一段插曲,宋观和朱雀两人继续窝在树上喝酒,来参加琼华宴的人们也66续续来了大半,渐渐地气氛喧闹起来,好在树上绿荫深重,倒是隔开了一片清净,是个休憩的好去处。只不过后来朱雀酒喝得有些多了,虽没醉,但也喝得略有些亢奋,便不知不觉中开启了话唠模式,絮絮叨叨地拉了一大串往事回顾并夹杂各路神仙八卦。而宋观也同样一不留神喝多了,只不过同朱雀不同,他是觉得这酒尝着和凉白开差不多,于是相当豪迈地咕噜噜灌下肚子,也没考虑到神仙也会喝醉这个问题,结果一点都没个过渡的就直接醉成了傻逼。
于是就出现这样的事,喝高了的朱雀拍了拍喝懵了的宋观:“我这好像看见玄武来了啊。”打了一个酒嗝,冒出一串火星子,“我们一块儿过去?”
宋观喝得已经肚皮上仰,眼睛眯一起在之前的朱雀的叨叨声中都快睡着了,此时被朱雀闹醒,很不开心地一尾巴甩开朱雀的翅膀,扒在壶口边上,口齿不清的:“我我才不,不去。”
朱雀拽他尾巴:“去啊去啊。”
宋观被闹得没办法,只好支起身子,神志不清地甩尾巴继续抽朱雀,这回说话倒是清楚:“去你个蛋!”
朱雀被甩尾巴也不生气,哈哈哈笑了一会儿说:“蛋什么蛋啊,那我自己去见玄武,你自己在这里喝酒,我一会儿和玄武回来找你。”
说着麻溜地一转身,只他也喝高了,动作便很有些不稳便,他身后硕大的尾羽随着他的动作扫过酒坛子,直接把趴在壶口那已经喝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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