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从怀里抽出昨日夜里顺便写好了的信笺,塞到了大门的门缝里。
这一年剩余的时间过得很快,秋日过了便是冬日,冬日过了又是新的一年,新春佳节,这外头张灯结彩一片,就是宋府还挺冷清,府上人口本来就不多,又还有一些被小饼放回了家里去同家里人团聚了,所以这数来数去,也就人头五六,大哥和三弟这一年都没回宋府过节。小饼怕宋观难过,烧了好些吃的,又言语上宽慰,其实宋观心里头是一点都不难过的,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过大家都觉得他难过,他也就当是默认了,不过眼看着小饼自己说着说着说到后来居然也是一副难过得不得了的样子,宋观默默叹一口气,觉得可能是小饼最近压力山大,加上触景生情,所以这情绪波动也是明显。他本来吃着小饼做的食物吃得不亦乐乎,这会儿见着小饼一副魂不在身上的样子,便上前拍了拍小饼的肩膀,安慰道:“我们这是闹中取静,也是挺好的么。太过辉煌灿烂的东西都不能长久,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细水长流才能长长久久。”
小饼将这句话在心头念了一会儿,又琢磨了一会儿,就低头继续去给宋观剥花生了,剥完了一碗花生,这心里头触景生情的情绪也是叫他自个儿收拾得差不多,便有了精力去分神旁的东西。他将跟前剥好的花生推到二公子跟前,先前小饼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伤心事上,倒是没怎么注意到宋观在做什么的,结果在意了,就自然注意到自家公子是如何啃着凤爪啃到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
小饼:“”
小饼瞧着啃着鸡爪的宋观,不知为何心中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偏偏二公子生得太好,而且虽是啃着凤爪啃得不亦乐乎,却是仪态举止都没什么错处。小饼一直都知道二公子生得好,但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一个人长得好了并不是就能将一切旁的缺点都遮掩了的,就撇去性格不说,事实上一个人平日里的举止细节,一个差池间就很容易叫人看轻视了去。旁的人不论,小饼他自己就对一个人吃相好坏执着得很,有些人平日里看着挺不错,上了桌吃饭就显出一副佝偻着身子低头扒菜的贪相贫相来,又不是条狗,吃得这么难看作甚。
可不是么,先前宋观当着那魔教教主的时候,裘长老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去管教的,教主就是圣教的门面,自然是得处处讲究,宋观本来就没什么大的差池,他虽然宅,不过以前家中管教该教的都教给了他——不是这些个周目里的家,而是他现实里的家。宋观那一对父母是很讲究的,就是宋观他自己不太讲究,随便就随便,尤其是自他宅了之后,是他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随便来,不过许多习惯也是自小养成了就跟呼吸一样融入日常里,所以宋观也算是可以了的,比绝大多数人要好一些,虽不讲究,但是无功无过。其实宋观家中是有两个孩子的,一个是宋观,还有一个是宋观的哥哥,他的那个哥哥一向是什么都做得很好,而且讲究得很,很多时候都不像个人似的,简直是个精密的仪器,不过这些事情说来话长,宋观不大想提,所以也就暂且不提了。
也就是这样的宋观,当了圣教的教主,落到了裘长老手里,也还是差不多脱了层皮地被好好管教了一番,不过裘长老这管教也是管教很有成效,就好比现在,宋二公子啃个泡椒凤爪也能啃出一段谪仙般风姿,也是让小饼在一旁看得醉到不行,实在是太一言难尽。
小饼不忍直视,只好再找点别的事情做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就扒了桌上那一盘象征着“年年有余”的那道菜给宋观挑起了鱼刺,挑完了抬头发现宋二公子换了一个吃食已经开始啃起了水晶肘子,因为吃得有些不太小心,所以指节的地方沾了一点,然后小饼就见着宋二公子将手指蹭到嘴边,就这样伸着舌尖舔了一口。
这动作明明没什么,可让人见着却会莫名其妙地脸红一下,然后小饼反应过来,对哦,是啊,自己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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