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姬横的话，王子狐冷笑道：“好个子力，没想到你比掘突那老家伙还狡猾，看来我低估了你，我叫你有来无回。”原本宋侯子力趁郑伯调遣骑兵偷渡洛水时，暗中派大夫枸梁密率五千精兵潜伏在洛水与大河交汇处。当得知长安军全力围剿郑骑兵时，枸梁当机立断地率军渡河，渡河后火速脱离了河滩，秘密往长安方向进军。

    待黑衣军返回驻扎好后，燕枢派出的侦骑发现了有军队偷渡的踪迹，找到附近的人详细打听后大吃一惊，赶紧回报燕枢。燕枢亦觉事态严重，一面派人急报王子狐，一面命令黑衣军抓紧时间休息，随时听候出战的命令。

    王子狐思索片刻，让邓浦派人持自己的信物命令燕枢待天明时即刻起程率黑衣军追击宋兵；同时派人通知墨繇将暂时驻防在长安的一军三师调往潼关，协助黑衣军聚歼不知死活的宋兵，待消灭宋兵速往犄城参加会战。另外派人通知尹慎，让他调派驻守在晋郡的北二军沿大河北岸布防，防止宋兵往北逃窜。

    黑衣军接到王子狐命令后起程追击宋兵暂且按下不提。犄城第二日竖起了免战的旗帜，让联军收拾战死的将士。鲁侯考虑到昨日战斗使联军疲惫不堪，更重要的是他看到郑伯被人抬回大营，奄奄一息，方知郑骑兵在河津被伏击，料想长安方面早有安排，郑骑兵很快遭受被全歼的结局，另外宋侯也步郑伯的后步，擅自调动了五千精兵过河。

    郑宋两国的出兵偷袭不单是使联军的实力受到削弱，更使联军的统一指挥受到了挑战，鲁侯不得不重新审视联军的整体指挥。他需要一场重大的胜利来重新树立鲁国的盟主地位，但胜利是要经过周详的计划和时间去组织的。他心里也清楚犄城经过昨日之战同样疲惫，可苦于己方的士气和兵员不足以发动更大规模的战斗。

    鲁侯当天夜里探望了卧倒在榻的郑伯，望着郑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郑伯可以说是精明奋发的一代诸侯，可最终也难免落个悲惨的收场。郑伯拉着他的手说了很多话，也许是“人将死之，其言也善”吧，郑伯在生命即将结束前似乎明白了这时代必将朝另外的方向发展，他向鲁侯建言先退兵建立牢固的联盟自保，发展壮大然后才能与王子狐一决高下。

    这些道理鲁侯心里都赞成，可战争的车轮一旦发动，谁能把它停下来呢？如果此时撤兵，长安必定会倚仗其骑兵的优势尾随各诸侯，趁联军力量分散之际逐个击破，那时每个诸侯都很难有能力独自支撑长安的打击。如果此时撤兵，国内民众、军队士气必将大受打击，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再度出兵征伐。

    郑伯再弥留之际，屏退了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作战的公子段，找来鲁、宋二侯，恳求二人扶立在郑国素有贤名的公子寤生为君。鲁、宋二侯表面是答应了郑伯的要求，可二人的心思是不一样的。

    鲁侯看中的是公子段，郑国此番出征的兵力有二万人，除了前些日子包括骑兵在内损失了八千余众外，公子段手中尚有郑国的精锐一万余众。如果鲁侯支持寤生的话，那公子段就会率这一万精锐离开，联军很可能土崩瓦解，犄城的战局将更加不利，所以他只能放弃“立嫡不立长”的礼制而选择公子段。

    宋侯选择的是寤生，在当前的情形下，他当然能揣度得出弗涅的心思。他选择寤生一来名正言顺，二来他估计公子段重兵在手决不会轻易妥协，必定会对寤生发难，他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襄助寤生，不但在诸侯中可以获得拥立之名，还会因“雪中送炭”获得寤生的感激和支持。

    在第三日凌晨时分，一代枭雄掘突狂叫几声“天变矣！天变矣！”后溘然而逝。郑军悲痛不已，正是这个人带领郑国民众从弱小走向强大，使郑国能自豪的立于诸侯中，同样是这个人连年的征战给郑国带来了荣耀。

    鲁侯见郑伯的去世对军心影响很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