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屈氏、房文也各行母子之礼后,三人入座,屋内的气场骤然凝结,到是姜太后先出声打破僵局,“我听宫人说,王上这几日身子似有不是,乍一看,脸色是有那么一点不好。”转脸看屈氏,“他年纪尚小,别什么都逼着他。”
“母后教导的是,孩儿记下了。”屈氏的态度看上去十分和顺。
姜太后略略点点头,视线在我们三人身上来回巡了一番,最后又定在了屈氏身上,“前日你姑母到宫里来叙谈,自从先王崩逝,我这记性就越来越不好,要不是她提醒,我都记不起你已过了十八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本来这国丧大期还没过,也不便提这事,可王家的女子,还没有过了十八都没寻思的,也就托了你姑母,暗下替你在官宦子弟里物色一下,三年之后,也不必耽误了你的婚事,你看这么做可好?”
自然是没有不好的,既顾得体面,又顾得礼法,还替屈氏想得周到,若说不好,那可真是十足的不孝了,只是三年之后,一旦屈氏出嫁,宫里就只剩十多岁的房文,谁还能再护在他的身前?这就是屈氏最担心的,她始终是个女儿家,非要嫁出去不可,所以这之前她必须要保证房文的地位绝对的不受威胁,这也就是为什么她非要拉拢靳武的原因,只有他可以成为房文最牢固的后盾,所以她必须要让这个人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必须让他手握兵权,即便这可能更加危险,但第一步她必须这么走,也不得不这么走。
六月初七是先王大祭,王上率众朝臣往帝陵祭拜,屈氏因礼法不能前往,索性有我这个侍女陪在房文身边,她才稍稍放心。
接连的朝廷政变,南晋已是百废待兴,这样的朝局重担却要压在我身旁这个十多岁大的孩子身上,不要说百姓们不信任,就是我也不相信这样一个孩子会有什么作为,然而我却不得不相信。
祭祀前夜,侍候房文洗漱完毕,替他的衣服熏上,这也是祭祀的规矩,王家的斋戒十分讲究,一点也不能马虎。
因为天气闷热,染上艾香后,不免打开窗户,屋内白纱轻扬,草虫清鸣,房文睡得正熟,两个侍女守在床边,因为清爽的穿堂风袭过,不免也打起了瞌睡。
伏在窗棂,望着繁星满天,了无睡意,不禁闭目养神,忽觉鼻子一热,手一拭,竟然是血,怎么会无端流血?难不成雪香之毒又发了?疑惑着取来方巾擦拭,无意间瞥见了铜镜里的自己,那诡异的紫唇……难道我又中毒了?但怎么可能?不对,随即转头看床边两个打瞌睡的侍女,“红绡?红绫?”没人答应,这才觉得不对劲,赶忙上前推推她们俩,依然不醒,再探视床上的房文,也是无所觉,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捂住胸口,努力平复情绪,外面都是禁宫的侍卫,靳武的人都在外围,此刻出去喊人,万一施害的是禁宫的人,岂不是没有退路?
想罢,关上四下的窗户,得先把外面的人先支走再去找靳武!可是三更半夜的,找什么借口好呢?
正踌躇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会来得这么快吧?一个踉跄,退到房文的床前,思索半下,回身抱起房文,步履不稳地往西窗走,西窗连着一处小巷道,眼下只能赌一赌了。
刚一打开窗扇,正见一个黑影挡在外面,反身想跑时,却被那黑影握住了肩膀,口鼻也被掩得严丝合缝,想挣脱,根本动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把孩子先给我。”那人在我耳边低语,顺势也松了手,我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只一味地想挣脱钳制,情急之下照着他的手腕一口咬下去,将恐惧与愤恨一并释放。
“是我。”其实咬下去后我便意识到了这个人的身份,虽然很肯定他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可不能否认,他就是秦大哥。
迟疑半下,什么喜极而泣,什么忧郁、悲伤、兴奋的情绪全部收回,眼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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