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祝的意思是，要把风若重新送回去给山神么？”源相雅的声音很淡然，让听的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的问话却明显让整个大厅的气氛一滞，似乎是被个低气压带笼罩着。

    特别是风家姐妹。

    听到源相雅的问话，风若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大概是碍于规矩什么的，她几番想开口，但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下去。身子已经在微微发抖了，全靠着风洁在旁边一只手把她扶进怀里才没软倒在地，充满惊恐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巫祝，生怕巫祝一个点头说是。

    风洁虽然头没抬起来，但是我却发现她另一只手正把衣角纠结得紧紧的。

    突然觉得她们很可怜！两姐妹都被选上当山神的新娘，成了牺牲品。

    巫祝的神情很冷漠。“如果山神一直这么骚扰着我们的村子，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们只有这么做。”

    她的话听得我心头冒火。听说巫祝以前在村落里，是相当于神的存在。难道这个女人真被人当成神当久了，都成了铁石心肠？

    我忍不住冷哼出声：“那如果你们村的人都生不出女儿来，那岂不是得灭村了？还是那时你们再商量送少男去当‘山神的新郎’？”

    “你――”大概是从来没被人这么反驳过，巫祝那张冷脸登时铁青。

    我话里的情况虽然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但却也有一定的道理，着实让巫祝的老脸大丢了一把。

    大厅里站着的风若族里人，有几个年轻的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源相雅回过头，脸上的笑有点宠溺有点无奈，伸手握住我的手。倒是风若，本来还一直恨不用把我戳得千疮百孔的眼箭，此刻却是淡淡的感激。

    族长连忙当和事佬打圆场，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偏护着那巫祝。“这个，我们也不愿意，只是没办法啊！村里那么多人命，又要生活，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我们在这里能自力更生已经很不容易了。”

    难道被送到山上去的女孩子的命就不是人命了吗？

    我怒！

    族长这些话让我浑身不舒服，源相雅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安抚着的握紧我的手。

    “虽然我妻子说的话不怎么中听，但也是个事实，你们总不能恶性循环下去。女儿也是父母生养的，其实山神要新娘去干嘛，大家都不知道，但是最终被送去的人不可能活着这一点大家都心里很清楚。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有哪一家的父母不心痛神伤？”

    源相雅的话一下子就触到了所有人的伤处。偌大的厅里慢慢地响起一声接一声很轻微，像是在极力忍耐着的啜泣，应该都是女儿或姐妹被选中送上山了的人，有老的有年轻的。

    声音虽轻，却声声敲在我的心坎里，让我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族长的老眼也泛起了泪花，现场唯一不被气氛感染的，恐怕就只有那个巫祝了。

    “源先生，我今年已经70岁了，风洁之前的那一个新娘，就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族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将近五十岁才好不容易有的孩子啊！为了全村的人我舍不得她去也没办法！那个可怜的孩子……”

    看族长的样子，应该是比较刚硬坚强的人，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落泪，除却外表表现出来的，其实这个老人家也只是个普通的父亲。

    不禁有点庆幸我不是生长在这个世界的。

    “求求你帮我们除了那山神吧！”族长哭着，突然朝我们跪了下来，吓了我们一跳，源相雅连忙将族长扶了起来，也终于明白族长请我们来的原因了。

    源相雅把老人家扶起来，清雅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安心，柔声道：“族长放心，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事。我不会放着不管的。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见源相雅答应下来，族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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