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而去。
安荣禹走后,祝姨娘更加消沉,天天顶着张晚娘一般阴晴圆缺变幻不定的脸,反思着自己的人生,看得她手底下的丫鬟都是心惊胆战,生怕哪天晚上姨娘就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了,但没有哪个丫鬟敢去多嘴劝一劝她。
之前霞飞院里唯一能和祝姨娘说上话的那货,已经乐颠颠地带着球搬到连翘院去养胎了,这些丫鬟怕自己一凑近祝姨娘安抚她,万一勾起了她对于前尘往事的记忆,脑子一抽把对栀子的火撒到她们头上,她们可吃不消。
于是,霞飞院的丫鬟,从二等丫鬟往下,一个个都是埋头干活,眼观鼻鼻观心,向祝姨娘回禀事情的时候也是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被炮灰掉。
祝姨娘天天都在颓丧地思考着一些人生问题:
假如没有栀子勾引安荣禹,弄出来了个孽种,假如栀子不在人前耀武扬威,致使她动了胎气,假如乌姨娘没有在关键时刻喊出那一嗓子来……
没有这些个假如的话,她现在还是那个祝姨娘!那个风风光光的祝姨娘,甚至有可能变为三房主母的祝姨娘!
可现在,她只能逗弄着自己的儿子,顾影自怜。
看着自己这个跟小病猫一样,天天只知道睡觉的娃儿,祝姨娘实在是无语了。
这算是老天爷在玩她吗?她一心想要一个康健的小郎君,可眼前这个病秧子,怎么看怎么虚弱,哪怕哭的声音高一点儿,祝姨娘都怀疑他会嗝地一下抽过去。
但这孩子已经出生了,总不能塞回去重生吧?
祝姨娘无奈地打消了这个不靠谱的念头,可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自己的儿子,并不是百分百的爱护与心疼。
都说母爱是天性,可祝姨娘的母爱,一开始就带着功利色彩,觉得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进一步抓住安荣禹的心的筹码,自从怀孕之后,她在自己的脑中勾勒出了无数未来的美好生活,而这些生活。都是她的儿子将带给她的。
光是这些设想,就足以叫她在睡梦中都笑醒过来。
可她现实中获得的东西,远远比她想象中要少得多,她上火气闷,看着这个自己辛苦怀胎十月,又受尽苦楚生出来的病弱孩子,就联想起她之前是何等希望满怀,现在又落到了何等凄惨的地步。
这孩子,就等同于祝姨娘的一个耻辱标杆,祝姨娘看到他就条件反射地胸闷气短胃疼。
乌攸很是能理解祝姨娘的心情。林回今也是。
这就等同于抓了一手好牌跟别人斗地主。手里头有一个顺子外加四个二。就得意洋洋地藏牌,藏啊藏,就等着最后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当你兴致勃勃地丢出炸弹后。对手直接把两个王丢出来,把你劈头盖脸地狂炸了一通。
在被炸得灰头土脸的时候,再回想回想当初手里的那副好牌被自己玩烂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是个定力不好的人,恐怕连自杀的心都有。
在祝姨娘消沉兼休养身体期间,安荣禹只来过一次。
开玩笑,他又不是真的受虐狂,在连翘院那里天天被虐,好不容易喘口气。想去个温柔乡啊什么的,乌攸又被陈真真调去当免费陪护,安荣禹只好去找韦姨娘啊白姨娘什么的排遣一下心中的愁苦,怎么会去找一个躺在床上脸色蜡黄、还次次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女人?
再说了,祝姨娘当时早产。还忍着痛去暗算陈姨娘,着实叫安荣禹对她起了厌烦之心。
你要斗,可以啊,安荣禹最喜欢看着女人为他斗来斗去了,特别有成就感,但祝姨娘居然敢拿着他的后代去斗,这就超过安荣禹的容忍底线了。
每当安荣禹看到自己的二儿子,蔫蔫地缩在襁褓里,打不起半分精神,连吃奶都是有气无力,就觉得这全是祝姨娘这个母亲的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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