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叔叔也并没说什么不当之言啊,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必太介怀的。都是我,没事儿提什么玉玦啊,反倒平白把好好的气氛搅乱了。”
她又给安荣禹空了的酒杯里倒上了一杯酒,嘴唇极度风情地贴在了安荣禹的耳边,柔声细语地说:
“三少爷,今天是阿芪的洗三日子,咱们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喝酒才是正理,喝酒喝酒。”
乌攸冷冷地看着陈姨娘的动作,听着她那看似是耳语,其实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见的温婉声调,不怒反笑。
怎么着,想火上浇油,顺便秀一把你的温柔懂事,把我反衬成一个根正苗红的贱.人?
不过,乌攸需要重新校正一下自己的认知了,所谓的一孕傻三年,可能还是因人而异的。就比如说陈姨娘,在怀孕期间智商恐怕一直在60分左右盘旋,这孩子一生下来,智商直飚上了90分及格线,根本停不下来。
只是相较于她的挑拨离间,乌攸更看重另外一件事:
玉玦消失,看来不是林回今的过错,而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不然的话,玉玦没道理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想到这儿,乌攸突然产生了抽自己一耳光的冲动:
自己怎么忘了,自己院子里还埋着两个不定时炸弹呢?
这俩人虽然是祝姨娘的人,但其中之一的茶梅可是被栀子收买的,如果她直接听命于栀子的话,那她趁着自己入睡,悄悄入室盗走玉玦,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本来打算借她们的手将祝姨娘一军,谁想到陈姨娘在这其中横插了一杠子!
但这样不就更奇怪了吗?玉玦没长腿,可林回今长腿了呀,如果真的是有人盗走了玉玦,试图唱一出双簧,暗算自己一把,林回今也该回来跟自己通风报信的。
乌攸可不相信,林回今是那种为了赌一口气连自己的责任都不顾了的人,这点儿信任,乌攸对林回今还是有的。
这时候,安荣禹的眼神彻底不对劲了。
乌娘表现得像个良家妇女,可她本来就不是个正经八百的良家妇女啊。
他恍然记起来了乌攸之前的职业。外加上陈姨娘那业余的挑拨离间,更叫他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乌娘腰间好像的确是常佩一个玉玦的。那块玉玦……大概是什么样的来着?
安荣禹想得心烦意乱,随手朝蜀葵一指,说:
“你说,你家姨娘的玉玦长什么样儿?”
蜀葵吓得双膝一软,要不是还有理智支撑着,她就该直接跪下去了。
她求助地看向乌攸,发现乌攸正似笑非笑地和陈姨娘眉目传情。
蜀葵急得冒了一身的汗,这事儿可大可小。但如果三少爷真信了的话。那姨娘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讲不清楚啊。
还有那次姨娘去风雅楼见潘婷小姐的事情。更是不能说,如果一旦说出来,传到了安老太爷和老夫人耳朵里,那还得了。搞不好还会以为话本事件是潘婷小姐和姨娘联手做下的。
蜀葵知道姨娘没有做,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安荣禹看出了蜀葵额角上冒出的汗珠,心下更加怀疑,可还没等他下令叫蜀葵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乌攸就先于他开了口:
“蜀葵,你说吧,照实说。别让三少爷误会了。”
蜀葵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说:
“姨娘的玉玦,成色上佳,通体碧绿通透,环体上有一个小缺口。有弦雷纹,还有……”
此时,吕其深出其不意地插嘴了:
“还有云雷纹,是不是?”
蜀葵一下子噎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吕其深。
吕其深看向面色已是铁青色的安荣禹,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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