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前后看看,这里应该是方家胡同,那那里是循郡王府吧,不对,现在应该还只是三阿哥的府邸。
三阿哥爱新觉罗·永璋,乾隆第三子。
《清史稿》对他的记载就那么寥寥的几句话:“循郡王永璋,高宗第三子。乾隆二十五年七月,薨。追封循郡王。四十一年,以永瑆子绵懿为后,袭贝勒。卒,子奕绪,袭贝子。卒,子载迁,袭镇国公。”;“二十五年,皇三子永璋薨,诏用郡王例治丧,辍朝二日。大内c宗室素服咸五日,不祭神。追封循郡王。”
这就是一个皇子阿哥的生平!后世人对他的印象也就两点:早亡!年仅十三四岁,便被乾隆一句“不忠不孝”否定了一生!
希彦抬头望着眼前的三阿哥府邸,如果不是知道实情,有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一个皇子的府邸呢?空占着一个高门大院,却寥落颓败,显然许久未做修缮,厚厚的大门底端红漆已褪了颜色,死死地关着,将整个府邸与外界隔绝,形成两方截然相反的天地。门前忙碌若市,人来人往,却愈加显得孤府凄凉,与繁世格格不入。
希彦自然不会跑去敲门,但她却很想进去看看,这里面,关着一个跟她一样姓爱新觉罗的人!尽管这只是一个qy奶奶笔下创造的虚幻世界,尽管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里面的人,姓爱新觉罗!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或许是因为祖先的遭遇,希彦对于遭受无妄之灾生不如意的永璋c永璜等有着一份发自内心的怜惜。却对同样身为爱新觉罗氏的小乾子c小弘昼等人缺少了这种共鸣,小弘昼还行,总还有一点血缘上的亲近感,脑残龙么,希彦压根就不把这家伙看作是爱新觉罗家的人。
转到偏僻的角落,希彦一个闪身,越上高墙,小心查探了一番。下一刻,却心中又惊又冷,这堂堂皇子阿哥的府邸竟连个护院的奴才都没有,这府邸的一方角落尽管稍微偏僻,却也不该凄凉如斯,不见半个人影。地上的落叶铺了一层,风刮着到处卷,也未见有人来打扫。
乾隆啊乾隆,你将一个在天桥上卖艺的女混混个没教养的野鸟骗子宠得疯上了天,还带着她去祭天,却将自己的亲生子c爱新觉罗家的正经皇子阿哥置于此等凄凉境地,你好!你好啊!
希彦从墙上一跃而下,悄悄沿着屋檐长廊朝府邸中心处行进,走了不多一会儿,听到一侧厢房中传出人声。
“大!大!大!”焦急的声音。
“小!小!小!哈哈哈!我又赢了!”兴奋的呼喝中夹杂着对方颓丧不甘地叹息,“哎!再来!”
“给钱!给钱!先给钱!”
厢房内,三个小太监围在一起,赌性热烈,旁若无人。
希彦冷冷听了一会儿,没有理会,继续避过偶然路过的下人,沿着长廊往中路正房走。却不料,走了不多时,经过西厢耳房时,里面传出几声虚弱的咳嗽声,“咳咳咳咳”
希彦一愣,悄悄潜了过去。
狭小的耳房中满是中药味,只有一架老旧的木床和一张孤零零的旧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茶壶c两个茶杯,显然是没有温度的。木床上是厚厚的帷帐,看不清人影,只偶尔传出几声轻咳,虚弱不堪。
正在希彦疑惑何人竟在三阿哥耳房养病时,门开了,一个婢女探头往房里瞟了一眼,闻到满屋的中药味,嫌恶地皱起了鼻子,素手扇了扇,嘴里还忿忿嘀咕了一句,“怎么还喘着呢?太医不是说就这两天了吗?还真能熬,哼!”接着就“吱嘎”又把门上,还刻意带地死紧,好像生怕一丝难闻的药味泄漏出去。
太医?希彦微微一愣。
床上虚弱的咳嗽声突然剧烈了起来,良久,一只手臂从厚厚的床帷中无力地伸出,苍白无血c皮包骨头,却还隐约可见主人曾经娇生惯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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