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的得意丝毫不加以掩饰,太子的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可恶。
此仇不报非君子。
接着太子将视线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林乐霜
这一张宜喜宜嗔的小脸,如玉一般的晶莹剔透,好像能够看到皮肤下面细微的血管,一双美目清澈的像是被泉水洗过,粉红色的唇瓣就像是花朵一样诱人。
高高梳起的发冠又平添了几分英气。
这样的对比和反差让人的心里痒痒的。
太子的眼睛微眯,瞳孔成了一条线。
有朝一日,他若是为天子,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个尤物。
站在妹妹身后的林先都已经感受到了这不怀好意的目光,两只眼睛猛地瞪大,怒视着自命风流的太子,两只拳头已经捏紧,准备着随时给予一通痛击。
林山则晃了晃身子,上前将这觊觎的视线抵挡住。
太子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恭敬的神情,好像方才这些微妙的事情压根不存在。
林山的嘴鄙夷地瞥了瞥。
真是虚伪。
淮阳王也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声音依旧清冷平淡,尾音微微上提:“宝塔寺之事的确蹊跷,皇上身体不适,孤奉命前来看看。太子的身体可好些了?昨夜宫宴未曾得见太子,孤甚是担心,还准备去行辕探视,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林山愣住了。
这……谁比谁虚伪?
就连半点尘埃不沾染的大兴谪仙,也一样能够将这样的客气话说的光鲜无比。
真是出人意料。
“托小叔的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太子的声音没有半点不敬,只是后牙槽有些紧。
淮阳王将手背在身后,点点头,如同一个年岁相差甚多的长辈一般叹口气道:“那就好,近来真是多事,你身体不适,还是多在行辕里歇息才好,毕竟正月过后,就要返回清河国了,路途太远,身体康健才能经得起旅途劳顿。”
几句话,就已经开始撵人了。
林乐霜心里明白,十三叔早已经厌烦了清河国太子在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
正月过后,皇上需要休养,太子自然是不在长安城为好。
太子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但还要感谢小叔对他的关爱之情。
功曹椽史和贼曹椽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贵人们果然是和他们不同的。
喜怒不形于色,交锋就在言语之间来来去去。
若不是身在京兆尹,消息便利,已经知晓了在祭礼上两位的表现,只怕这会还真觉得他们是叔侄情深了。
“小叔可曾发现清远方丈的行踪?”太子说了几句好听的,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
“尚未,”淮阳王不耐地回答,“不知道贤侄有什么发现?”
昨夜“墨线”的人也看到了太子这边的人在附近刺探。
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
出了这样的大事,世家大族都会派出家奴打探消息。
“也没有,”太子笑嘻嘻地道,“侄儿深受皇叔照顾,人在长安城一日,就要想法子为皇叔分忧一日。昨晚身体不适,没有参加宫宴,心中十分遗憾,今日身体一好就赶来,也是想看看有什么能为皇叔效劳的。”
说着转过头来看着功曹椽史和贼曹椽史,“侄儿相信,有京兆尹的两位大人在此,应当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这话说得……
贼曹椽史搽了把汗,“臣等驽钝,尚未发现线索……臣……”
太子“哦”了一声,将眉毛高高扬起,意味深长地道:“……既然如此,就算上孤一个吧,人多总是好些。”
这可真是伸手不打笑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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