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鼻子,道:“你多少天没有沐浴过了?”
萧乾还惦记着十五灯会的事情,错愕的蹙眉:“恩?”
“头发都臭了。”她昨日替他擦身,唯独这头发没有清洗,那味道果然很销魂。
萧乾老脸红了红,道:“我都没数过日子。”
“我替你沐发吧。”
“好。”他自然毫不推辞的答应了。
因着他腹部的伤口不适宜长时间弯腰,沈清荷让他迎面躺在床上,却把头靠在外头。
沈清荷提了沐桶过来,他的头发落下,正好落入沐桶中。
她拿了一个小凳,坐在床前帮他沐发。他一双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看得她脸上发烫。
沈清荷伸手抚过她的眼皮,道:“别看了,安静闭好就行。”
他却调皮的握着她湿漉漉的手,轻声说:“我突然想,若是你早日嫁给我,也许每日都可以这样帮我沐发了。”
沈清荷缩回了手,嗔道:“你是想把我累死啊?”
他合上了眼,道:“你可记得,我等着那一天呢。”
沈清荷不说话了,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乌发,他虽是男子,头发却乌黑亮泽,光滑无比。
她用手梳理着他的头发,沾了热水慢慢的洗干净,又拿皂角香胰子抹了一遍,搓出细小的白色泡沫,口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萧乾闭着眼,感受着她温柔的手指,他想不到受一次重伤得到这么好的待遇,如此来说,他倒是希望天天都受伤,天天能受到她的悉心照料了。
“你唱的什么?”他情不自禁的问,那小调十分好听,用她的声音唱出来在他耳里就是天籁一般。
“我小时候娘时常唱的童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他静静的听着,那温柔的手指,动听的歌儿一直在耳畔回响,仿佛可以到天荒地老一般。
她替他洗完头发,又用干净的毛巾替他细细擦干,头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这才满意。
屋里有暖炉,头发干的快,不要多大一会,他的头发已经干了。清荷想让他起身,却见他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沈清荷看他睡觉的样子,竟没了醒时的威武,像个孩子似的,他的睫毛很长,长长的垂下,在眼帘上打出一个小扇子。
她拿了被子轻轻的替他盖上,正打算提着污水出去,却听到他小声说:“清荷,别走,别走……”
她错愕的回过身去,但是他的眼睛依然闭着,原来是在说梦话。
清荷眉端微蹙,他是梦见了哪个情景,难道她要走吗?不过她回想起来,每一次,哪一次不是她放弃他,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蓦的,她的鼻端有些酸涩,低头看时,他浓密的眉纠结在一起,似乎受着噩梦的折磨。
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从来离开的时候都是想着自己,却从未想过自己的决绝离开对他造成过多大的伤害,以至于他在这里做梦都会梦见那个情景。
她伸出五指,轻柔的抚平了他的眉端,他的眉头渐渐平复下来,露出了平安的表情。
她半蹲在他的跟前,轻声说:“倘若我重活这一世的良人是你,这一次,我也会试着向前走一步看看。”
这一次,这是她对他的承诺。
虽然她从未想过婚姻,可是想到将来摇摆不定的命运,倘若总是孤身一人,未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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