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这男子令我油然产生了敬佩。
“快四年呢,一个人。”我感慨了声,他一勺粥正送向唇边,就这么定定地顿在了空中。
我抬望目光,看向崖边一株老松,上面有斑驳的刻痕,九道短痕之后,有一道中等长度的刻痕,两道中等的痕迹和九道短痕下是一道长痕,十二道长痕后,便是另外新起的刻痕,轻易可以推断出,这是他计算年月的方法,一共三个完整的,最后一个只得一半,应是今年的新痕,尤其最后一道上,还有木屑未落,是刚刚刻的。
大概,我抱着被褥摔的七死八活的时候,他正在刻日期吧,听到声音,才来的这么快。
不知是哪几个字戳了他的心,我看到那手腕开始轻微的颤抖,勺中的粥晃了出来,滴落在他的衣衫上。
我又有了自抽嘴巴的冲动,叫你多话,叫你多事,叫你多嘴,混账不是。
“对……”不起两个字还没说呢,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并不在意,端起了碗盏走向屋后,我跟随着他的脚步,想要帮他清洗碗盏。
先是摆手后是摇头,直到那手推上我的肩头,我拗不过他,唯有站在那发呆。
后屋比之前院更没有看头,散乱地堆着些柴火,还有一个土胚堆起的包包,说是坟小了,说是窖也不像,猜了半天也让我猜不出什么。
身后清洗的声音小了下去,多了靠近的脚步,我侧首他已站在身边,也是同样定定望着小包包,目光复杂,出神到忘记了我在看他,忘记了隐藏自己的面孔。
他的手轻轻落在胸口,眼神温柔如水,有释然、有欣慰、有满足。
这里面葬着他的爱人?
可这包包太小了,放一具棺木显然不够,但我不敢问,怕刺了他。
不想打扰了他,我放缓脚步离开,在转过屋角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望了望,他站在那,远方天际苍茫,身姿孤寂,一抹残阳斜影落在他的脚边,拉长、拉长。
我蹲在花圃边,撑着下巴想要看出个好歹,可惜天生不懂得惜花怜草,看了半天只盯着一株发呆。
细细的杆,嫩嫩的绿叶,结着一粒粒红色的小果子,艳艳的光滑很是让人喜欢,有的是圆圆的一颗,象粒玛瑙珠子,有的已经冒出了小尖尖,细长细长的。
摸了摸,再摸了摸,我开始贱贱地想摘下来验证自己的想法,碍于主人家没同意只得按捺下,过一会又骚动地去抠抠。
耳边听到杯盏轻放在石桌上的磕碰声,我回头冲他招招手,他脚步缓缓拉拽着行了过来。
我目光闪亮,有些期待有些鬼祟,“这个是辣椒吗?”
他怔了怔,点头。
“那我能要求今日的土豆丝里放点辣椒吗?”我期待的目光变得热切,就差双目含泪了。
他的菜很好,这么简单的菜式能做的有滋有味已算是不错的水准,可是没辣椒,对我来说总觉得缺了什么,好难受啊。
他悄悄别过脸,我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缕快乐的气息,这个家伙在笑我!
他没回答,但是他伸出了手,掐着蒂,一摘一个,转眼间手中多了七八个尖尖的小辣椒,这该算是答应了吧。
“我来帮你洗,我来。”几近讨好地狗腿,他只摇摇头,朝着石桌的方向指了指,示意我过去。
一个杯子,几片茶叶,一壶热水,看叶片被冲起,沉下,慢慢舒展开,再被推到我的面前。
“茶?”我眉头微挑,半开玩笑,“我以为会是酒。”
我好茶,但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多少都好几口酒,初始在屋内看到米缸旁放着几个小坛,应该是他自酿的酒,山中露重,我以为他会拿的是酒呢。
他侧目,发丝下的目光里有几分复杂,糅着几种情绪,让我一时间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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