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侧过脸去,满脸不屑道:“民女已是有夫之妇,并非黄花大闺女。大人这句‘林姑娘’,是在喊谁呢?”
朱温嘿嘿笑道:“喊的自然是姑娘你。在我心目中,你永远只是林姑娘,不是么?”
林若素道:“你爱怎么喊,关我什么事,我只当兽在吼、狼在嚎。今日你若放我们一家三口不过,林若素便只有死在这儿!”
朱温收起笑脸道:“你又何苦这样。凭你的绝世姿容,嫁给这姓萧的小子,可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便宜了他这些年……”
萧子仪怒不可遏,截住话头道:“放你娘狗臭屁!凭你朱阿三一介草寇流氓,又是这副尊容,娶了李惠那样貌美如花的妻子,当真算得上豺狼遇着美女,自己不知廉耻,还在这里搬弄是非。萧子仪今日一死,只不过先走一步,你朱老贼他日必定不得好死!”
朱温却不来理他,又朝林若素走近一步,说道:“只需你从了我,往后锦衣玉食,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林若素朝他啐道:“呸,本夫人不吃这一套。今生今世,要我林若素屈从于你,那叫休想。要杀要剐,便请动手吧!”
朱温道:“你从了我,我便放过你的丈夫和儿子,非但往后叫他们衣食无忧,你们一家人每月还可小聚一次。你意下如何?”
林若素道:“我若不从呢?”朱温道:“嘿嘿,若有不从时,岂听朱温吃素食的,那便只好霸王硬上弓,用强的了。”
蓦听萧子仪一声怒吼,疯也般朝朱温和身扑过去。
饶是朱温能征惯战、骨格精健,给萧子仪没命扑击之下,差一点翻倒在地。
萧子仪一扑不中,十数长矛早已架在胸前,他俊雅的面膛青筋暴起,怒目狂吼,十指箕张,拼命要推开长矛,却哪里动得分毫。
萧影眼见爹爹怒发如狂,放开妈妈腰际,使尽吃奶的力气向朱温撞去。
朱温全无防备,正好撞在小腹之上,身形踉跄,险些摔倒,反手抓住萧影衣襟,将之推翻在地。
萧影翻爬起身,又向朱温扑去。
林若素连忙拉住儿子,柔声道:“影儿,没用的,咱们认命吧。”心里却想:“我一死不打紧,可要累了仪哥和影儿的性命。”
名节与亲人的性命孰轻孰重,她自在心里知晓,但于此情形,任谁都难以取舍。心念急转之下,又想:“为今之计,只有先随老贼去,以此救得父子俩性命,再图自杀保节。”
言念及此,泪水涔涔而落,望了一眼丈夫,默然不语。矮身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影儿,以后要听爹爹的话,再不可胡闹。”
萧影拼命点头,哭道:“我以后会听爹妈的话,再也不惹事了。妈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自己跑出去玩,我不该打开那个挂嚢来看,我不该叫肚子饿。我……我不知道他们是坏人,要是知道他们是坏蛋,饿死影儿,影儿也不叫一声。妈妈,你相信么?”
其时,萧影在半梦半醒之间,对当场发生之事,下意识也有些知觉,只是朱温等人既将两名又凶又狠的士兵射死在河中,杀死坏人的,自然便是好人。
在他幼小的心灵之中,何曾想到人心叵测,杀死坏人的,未必便是好人,其实也有坏人。更加料想不到,朱温觊觎林若素美色这层关系。
林若素不知有没听懂儿子的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地道:“影儿,这一切都是天意,娘不怪你。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得有一日,你能救出你姐姐,自然更好。”
她的举止神情早被萧子仪看在眼里,他自是明白她此刻的心意。便在这时,他大声吼叫道:“若素,不可,我们就算死了,也不能受朱老贼的侮辱。”
他瞅准官兵稍有松懈,双手拼命推开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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