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又肿,是给坏人打的么?”
萧影泫然道:“是爹爹打的……”
李宛儿道:“你爹爹怜你爱你还来不及,怎会打你呀?”她从来不知道爹妈是谁,总也羡慕有父母的孩子,想着父母永远只有爱怜自己的子女,并不知道他们也有打人的时候。
萧影道:“爹爹本来对我很好的,我犯了大错,他才打我。我害死了全家,被爹爹打死一百次,那也是应该的。宛儿,你说是么?”
李宛儿不知他究竟如何害死全家人,便将近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从头至尾,一件一件地问了起来,萧影也毫无隐瞒,照实说给她听。
她听完后说道:“这些事儿,大多发生得太巧,到底该不该怪你,我也说不好。不过事情都发生了,你也别将它放心上。记在心里,你会一辈子活得不痛快的,你的爹爹妈妈也不愿意看你这样。”
萧影流着泪道:“要是我那天不跟着那只小兔子跑去寺里,姐姐便不会来找我,姐姐不来找我,便不会给坏人捉去;要是我不无故失踪,爹妈就不会派出那些家丁护院来寻我,他们不出去,盗贼便不敢来山庄捣乱,爹妈和我也不会匆匆忙忙离家逃难,不是这样的话,他们外出救援姐姐,必定会带足人手,就不会死在朱温恶贼手上;要是我争气一些,不说那句肚子饿的话,爹妈也不会死的。宛儿,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你知道么,我宁愿自己死了,爹妈好好活着。爹爹临死时,那种恨我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说到最后,直是泪雨滂沱,大声哭了起来。
李宛儿在一旁轻声安慰道:“萧影哥哥,你别哭了!萧影哥哥,你别哭了!”说着说着,连自己也哭了起来了。
哭了一阵,萧影心里稍稍宽慰,便也不再哭。李宛儿去煨了热水,两人像早就相识一般,都不介意,一起蹲在盆边,将脸洗干净。
萧影见李宛儿洗净脸后,一双小眼睛显得更加莹澈闪亮,晒得微微黝黑的肌肤,挡不住整个人的天生丽质,不禁说道:“宛儿,你真好看!”
李宛儿含羞低头,娇怯道:“我只是个贫穷人家的苦命孩子,哪似你们大富人家的好看。”
萧影道:“生在这样的乱世,都是一样的。”说到这里,陡然肚子里咕噜噜一声叫。
李宛儿笑道:“你肚子饿了吧,我拿东西给你吃。”转身去拿了几个红薯递给他,又从衣袋里摸出一粒糖果,说道:“你自小在富人家长大,怕是吃不惯红薯,这个给你。”
萧影看那糖果皮壳陈旧,显是装在衣袋里时日不短,望着糖果,虽是馋涎欲滴,却道:“我不喜欢吃,还是你吃吧。”李宛儿复又将糖果装入衣袋中。
李宛儿自小便流落街头山野,更不知父母是何人,家在何地。她四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有一次在洛阳街头,有位好心人见她可怜,给了她些碎银和两粒糖果,她嘴馋吃了一粒,另一粒装在衣袋里怎么也不舍得吃。有时想想自己的遭遇,自也觉凄苦。
自从两年前遇上韩书彦后,两人像亲兄妹般相依为命,韩书彦带她来到这里,好在此处荒地里红薯甚多,两人白天下地挖红薯,有时上山捕捉鸟兽。鸟兽极难捕捉到,便常常只能以红薯充饥,聊以度日。
萧影和李宛儿倚坐墙边,聊了会儿天,不觉渐渐睡去。睡梦中,蓦听哚哚两声轻响,两人一惊而醒,李宛儿瑟缩在萧影身后轻声道:“有鬼……有鬼……”声音发颤。
萧影连番遭遇,已然壮了些胆子,虽然自己现下也有些惧怕,但见宛儿害怕的样子,保护之心顿生,心道:“就算我死了,也要保护她。”言
念及此,觉着胆子更壮了些儿,捡起地上的短刀,缓步走到门前,轻轻拉开房门,只见一人满脸鲜血站在门前,板门开处,扑面而倒。
这人如此面目,又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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