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几个头目围着胖瘦二老悄声商量。唯恐有变。捋了捋袖子。挺刀急不可耐便朝萧影砍去。
刀锋快要着颈。却被其其格迎头架住。
她怒气生生瞪着巴尔哈道:“巴尔哈。你疯了么。你敢杀他。看我以后还理你不理。”
巴尔哈怔了怔。收刀跃开。咬牙切齿道:“此贼乃大汗严令捉拿的汉匪。你护着他。便是公然与大辽为敌。就算咱们村落的人肯放过你。大汗也不会放过你。我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一意孤行。往火坑里跳。”
其其格心里知晓巴尔哈说的话非假。但她心想:“即便这样。那又如何。”但觉除了萧影。此生别无所爱。若得与萧影共筑爱巢。以天下为敌。却也顾不得。
她心如磐石。话声坚决道:“我的事你别管。便是火坑。那也是我心甘情愿跳的。与你不相干。”
巴尔哈无言以对。直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见莫桑面色一改。和颜润色地道:“要大伙依了其其格之意也成。只是萧老弟你得依我等一件事。”
未等萧影答话。其其格笑逐颜开。抢先道:“此话当真。莫桑爷爷您快说。我和阿郎哥无不允从。”
莫桑朝其其格道:“此事说易非易。说难非难。只须你和萧小兄弟即日完婚。并发誓不踏出村落半步。在蒙古终老此生。便可饶他一命。”
众人一听莫桑开出的条件。哪里是与人为难。简直是美事一桩。均在心里想:“天底下竟有这等便宜之事。这里面只怕另有深义。却不知莫桑葫芦里卖什么药。”
其其格闻听莫桑此言。眉头登时舒展开來。笑目嫣然。看得一眼萧影。含羞低头。不言不语。
巴尔哈却是眉头深锁。面色铁青。双目中凶光渐盛。
其其格但觉一生之中。数此刻最为喜乐。片刻间觉着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皆自变得那样美好。
她双目脉脉。偷眼瞧着萧影。只盼他一点头。自己的生命便从此光彩夺目。
哪知萧影却面色凝重。瞅瞅其其格。又望望其他人。始终不发一言。
其其格心里一沉。便似整个人落入冰窖。心想:“原來他并不喜欢我。原來他并不喜欢我”翻來覆去。心里只有这个念头。整个人好似从天上一下子坠入深渊。
她却不知萧影心里在想:“能与其其格这样美丽又善良的姑娘共赴爱河。在这辽阔无边的大草原上放牧纵歌。原是我前生修來的福分。但萧影命薄如纸。只有一年光阴可活。怎可再与其其格成亲。害她终生。要我向紫衫女讨药续命。与其苟延残喘。似燕云十六箭般存活于世。倒不如死个痛快。死后一了百了。既不至害苦其其格。又可免却千虫万蛊啮骨丸毒发的非人折磨。”再想想即刻便可与爹娘在地底下相会。不觉心里一乐。
众人见萧影面有喜色。只道他已然想通了关节。答应留下來。
大部分人心里抱憾不已。
觊觎钱财的暗下大悔:“万不该出手迟了。唾手可得的万两黄金一下子变成了泡沫幻影。”
爱慕其其格的暗骂萧影人贱命大。死里逃生。还走了狗屎运。居然得和其其格成双结对。双宿双飞。
人人各怀心事。却听萧影道:“此地非我故土。萧影之心无可依恋。岂可久居。”
转头向其其格道:“你是位好姑娘。奈何你我各属异邦。天缘无分。只盼姑娘你不嫌弃萧影贱命一条。念在你我相聚数日的份上。我死之后。将我化成骨灰。带往中原。找到南剑楚天河交了给他。他知道该当葬我于何处。”
其其格心里翻來覆去只是想着:“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不惜一死。也不愿意娶我”对萧影的一番言语听而不闻。
她唯一听进耳里的。就只有“我死之后”几个字。不觉惊慌失措。恍恍惚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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