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你既舍身救我,何又只身而去”
双手拢在嘴边,亢声喊叫:“若雪你在哪里若雪你在哪里”
莽莽雪原,唯有虎吟狼嗷之声回荡。
他心如死灰,默下誓言,穷其一生,终要寻到若雪,与她成婚,生儿育女
心里这样想着,一个可怕的念头总也萦绕耳际:“一个女孩儿家,置身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之间,群兽四伏,她岂还活着”
在周围仔细翻查,只从篱下那只死狼足边找到一块破布,雪白雪白的。
他手捧破布,流着眼泪,呆呆出神,心里只在想:“若雪死了,若雪她死了要不然要不然这儿怎会留下她身上的碎布她定是怕我醒来肚饿,出来找吃的,就此就此”哪敢往下再想。
又四下里寻得几日,他心里带着绝望,一路下得雪峰,悻悻东往。
越往东走,天气越加暖和,可他的一颗心,仍然留在幽情谷外那座雪峰之间,好不冰冷凄凉。白若雪的音容笑貌,楚楚身姿,成了他无时或忘的伤痛。只觉离天山愈远,心里的负罪之感愈烈,便似白若雪是自己亲手杀死一般,直把自己在心里骂死千万回。
过莫高窟,不日来到嘉峪关,愈感脚下步履沉重。
连日来因心里悲苦,整个人萎靡不振,只随手在路边采些野果蕨菜,聊以充饥。
心中哀痛,身子骨亦虚弱至极,心想:“与其这样心里受苦,倒不如再回天山探个实在。天山派人多面广,不准若雪给他们碰上,顺道救了回去。崔赫痴迷于若雪,时时派人盯梢找寻,亦未可知。”
言念及此,心里便有些释重,进店叫了两斤牛肉,灌了几杯烈酒进肚,不觉精神大长。
出门买了两匹骏马,一路疾驰向西,日夜兼程,两匹马儿换着来骑。
才第二日傍晚,便跃马来到天池湖畔,见到纪然、凌梦莎坟头枯草乱根已然长出嫩芽,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楚。
他又进天池湖心的楼阁间查看一番,内里寂然无人,唯见残阳洒着余辉,映照在湖面之上,波光粼粼。
心想这里乃天山派前辈高人清修之所,现下天山四老已然身故,无人驻扎于此,事属正常。
仰目瞧托木尔峰银装碎绿,巍然眼前,心知骑马上峰极难行进,便弃马步行,飘然上峰。
行至峰巅,来到楼宇近前,门庭寂静,一派萧然。他微感奇怪,可也不敢大摇大摆,贸然入去。
飞身上了屋檐,蹑足来到大殿顶上,听得内里人声嘈杂,似乎起了争执
他轻手掀开屋瓦,佝偻着身子朝里一张,只见崔赫长身立于中堂之上,面目俨然,口沫横飞,喝骂之声涛涛盈耳。
殿侧五花大绑,捆着两人,不知因何受缚
下面几百弟子,自中间划成两拨儿,互相呼斥指责,群情激奋,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只见右侧的一名弟子戟起手指,面朝左侧的弟子怒骂几声,转头朝殿上的崔赫咬牙切齿道:“崔赫,你欺师灭祖,残戮同门,罪不容诛,现下却在此指手画脚,你当我等全是傻子脓包不成你这个叛徒,今日便叫你碎尸万段”刷地一声,腰中银蛇出鞘。
右首群弟子个个怒容满面,双眼齐刷刷瞪着崔赫,此时长剑均已在手。
左首的弟子亦是个个紧捏长剑,朝右首边弟子大声呼斥。
崔赫傲然而立,俨然一派掌门之相,不慌不忙坐回中堂大椅,一脸不屑地朝右首边的弟子喝问:“你们哪只眼睛瞧见我杀死同门师弟哪只眼睛瞧见我背叛师门若不得我崔赫昔日挺身护派,天山派早便给人灭了。如今你等听信小人是非之言,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还不给我杀了两个叛徒”说最后一句话时,虎着一双眼,瞪在被绑缚的两名弟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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