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明面上不再骂了,可心里又多了一个结:袁大人偏他赵率教!嘴上不说,心里却一横:“赵率教不是个玩意儿,你袁大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到后来则干脆使起性子:逢人便说赵率教的不是,甚至明里暗里和袁崇焕对着干起来了。
袁崇焕意欲实施“交替推进,互相为援”的方案,命满桂驻宁远,领中后与中右;而命赵率教驻前屯,领中前与山海关。并特别说明:两镇各辖三城,待明年略地而前,再为之处。
满桂对此愤愤不平,以“中后离宁远八十里,不便管辖”为借口而迟迟不动。袁崇焕耐着性子亲自登门规劝满桂,说了许多道理,并忠告道:“满将军也不好好想一想:辽东往时只设一总兵,二千里如左右手。如今将军却说八十里不能辖,不肯辖,那又如何恢复两河二千里呢?”
然而,满桂却无动于衷。
袁崇焕不得已,决定采取断然举措:调离满桂!
说干就干,他随后便一再向朝廷上疏,述说满桂与赵率教的不和情形。他反复讲述调离满桂的理由:“一事而挂印者两将,终难相下,两镇反不如一镇之用。”并详细说明自己对以后的具体安排,以及这种安排所要达到的目的――“以终臣两镇更迭而前之局。”此后,袁崇焕又不顾新任督师的反对,向朝廷提出调离满桂的强烈要求:“或优之大镇,或召之还府,离此则人与地俱相安。若臣不能调两镇之和,又不能收满桂之用,当立斥削臣,以为边臣儆。”
朝廷终于同意了袁崇焕的要求,将满桂调离。又降旨:关内外大小将领俱听赵率教调度――袁崇焕总算如愿以偿了。
可是,就在力争调离满桂之后,袁崇焕却也猛醒,知道自己错了――原来,为调离满桂的事,袁崇焕又与新任督师王之臣一度发生冲突。两人各不相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为避免督、抚不和,朝廷只好出面调停,将关内外事权一分为二:王之臣管关内,袁崇焕则全权指挥关外。
也就在这时,冷静下来的袁崇焕在读《三国演义》时忽有所悟:即如曹操这样的乱臣贼子,也知道善于用人、善于团结人。他手下聚集了不少能人,正所谓文臣群集、良将如云,这些人虽然性格各异,互相之间也时有冲突,但曹操对他们却使用自如。
可自己呢,却跟一个有错也有功的满桂过不去……
回顾对满桂的处理,袁崇焕明显感到了自己不善于用人也不善于团结人的短处:尽管满桂的毛病不少,对待赵率教也显然不公,但是总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解决这一问题,而不必将冲突激化,又最终置自己于被动……“这是自己一时冲动昏了头、考虑不周的过错哇!”
袁崇焕为此后悔极了。
知错就改――天启六年闰六月,袁崇焕又上疏朝廷奏请再用满桂。朝廷也很快来了旨意:命满桂镇守山海,挂征虏将军印,驻关门兼管四路。并令:满桂当与督、抚并化成心,不得藏蓄观望,有负任使。
一个多月后,刚到山海关没几天的满桂便去了前屯和宁远。在前屯,满桂诚恳地与赵率教握手言和;而在辽东巡抚衙门,满桂更是毕恭毕敬地向上司袁崇焕叩首致礼,袁崇焕亲切地扶起这位曾经专横跋扈而今似有改悔的下属――两双大手又一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母亲和三弟是天启六年四月离开宁远的,那时候满、赵已经势同水火,而袁崇焕对满桂的不满也在日益加深,所以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一连串戏剧性的变化――刚一到家,将这事一直搁在心上的母亲就让崇煜给哥哥写信,她要袁崇焕认真改一改自己的坏脾气。
“娘,儿子已经知错了――”袁崇焕将家书紧紧地握在手里,在心底一再对母亲说,“儿子明白娘的一番苦心,不会再让傲气和霸气沾身了,也一定不忘娘的叮嘱,在辽东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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