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皇太极大喜,他知道这将对漠南蒙古诸部产生深刻影响。
四月,敖汉部琐诺木杜、巴林部贝勒塞特尔、台吉塞冷、阿玉石、满朱习礼等率众归附建州。
五月,皇太极闻顾特塔布囊部自察哈尔逃至蒙古阿喇克绰忒部,凡遇归降建州者,便辄行截杀。遂命贝勒济尔哈朗、豪格率军攻打该部,擒杀顾特塔布囊,尽收其民,俘获人口驼马牛羊以万计。
明蒙关系也由此开始恶化。
恶化的诱因是五月间发生的新平堡事件:因林丹汗的亲信贵英恰入边讲赏被明将所杀,林丹汗遂围攻大同。此时,明朝御史李柄与之谈判,以重新东归辽土为条件,恢复其全部市赏。
六月,“锐精边事,欲矫时弊更辙”的崇祯帝拒绝了御史李柄与林丹汗的谈判结果,并“以市赏徒耗金钱坠军实”即款插无用及“卜素没”为由而尽革其赏,而且态度强硬坚决,“虽边吏屡为插汉请,竟弗充”。这样就加速了蒙古各部归降建州的步伐。
七月,漠南蒙古诸部落事态的发展和崇祯帝的决绝态度更加出人意外:“塞外诸夷以苦饥请粟,崇祯帝不许。初,广宁塞外有炒花、暧兔、贵英诸部,蓟镇三协有三十六家守门诸部,皆受明朝抚赏。建州虽强,其势未大合。至是,中外迎上指,谓俱通建州,尽革其赏,诸部皆哄然。会塞外饥,请粟,崇祯帝坚不予,且罪阑出者。于是(漠南)东边诸部落群起扬去,尽折归建州。”
不久,喀喇慎部及其别属即遣使团到沈阳,与建州谈判议和,结成联盟,共同攻打林丹汗。
哈喇嗔部归附建州后,明廷又从蒙古内部纠合反对林丹汗的部落,“召永邵卜诸部抗插”,然而其心难收,收效自然不大。
漠南蒙古诸部依附建州,大明朝北边的一道屏障从此消失,山海关以西至宣、大一线就直接暴露在虎视眈眈的建州面前了!
这一年的九月,林丹汗与右翼在埃不哈发生决定性的战役,击溃了卜石兔、永邵不、鄂尔多斯三部联军――至此,林丹汗西迁基本上告一段落。
明廷、建州与漠南蒙古察哈尔部,三者都想或者曾经想在辽东有所作为。而建州势力的扩张,直接威胁着明廷和察哈尔。察哈尔部的强大,也妨碍建州征抚漠南蒙古诸部。对明廷而言,将察哈尔部与建州作比较,对其威胁最大的敌人当然是气势咄咄逼人的建州。正因为此,在明廷、建州和察哈尔部的鼎足矛盾中,明廷与建州的矛盾应当是主要的。建州为了对抗明廷,必须先征抚察哈尔部;而明廷为了对付建州,便要利用察哈尔与建州的矛盾,同察哈尔部联合抵抗建州的进攻。
因此,对林丹汗的西迁之举,明廷应当极力阻止。但其作法,却又特别让人失望,尤其是让漠南蒙古的许多部落失望了――林丹汗西迁之前,漠南蒙古诸部就曾经要求明廷出兵阻止,但明军却没有任何动作;而在林丹汗西迁并肆意攻击右翼蒙古诸部之后,明廷对其也没有采取有力的惩罚措施。于是,受林丹汗攻击并对明廷失望的蒙古诸部,只有明里暗里转投建州、与之联合对付林丹汗。而且在开初,他们还都持一脚踏两船的态度:一方面向明朝求赏、一方面投靠建州。
总之,明朝不积极招抚漠南蒙古,而林丹汗西迁对漠南蒙古诸部的压迫也日渐加剧,这两个原因促使一些蒙古部落最终倒向了建州。
很明显,林丹汗西迁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首先,察哈尔以及喀喇慎别属朵颜三十六家等漠南蒙古部落对明朝来说,是其北部屏障。林丹汗自行撤离辽东西迁,严重损害了明朝的战略利益。对建州来讲,来自侧面的压力大大减轻,从此可以绕过山海关由蓟州方面直接威胁明朝的京畿地区。虽然后来明廷认识到了这一点,仍然给予林丹汗以右翼市赏,但实际上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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