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寒冷;
这里,有了家人送来的可口饭菜和热茶热水,因此,也就没有了饥饿,没有了干渴;
这里,虽然也还有老鼠,但也只能在夜里偷偷摸摸地跑出来觅食,它们已经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再不敢不分白天黑夜四处乱窜张牙舞爪横行了……
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如蕙姑娘天天顿顿都来送饭,已经让袁崇焕感到了莫大的安慰。
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听到她忍着悲痛连声叫爹爹,看着她含着眼泪默默地放下饭盒,默默地布菜,默默地斟酒,默默地盛饭,然后又默默地看着自己喝酒、吃饭、吃菜,看着她为他倒水、为他洗手洗脸、为他擦身擦脚、轻轻地慢慢地生怕触动了他的伤处,他胸中总是涌出一种悲怆而又幸福的感觉,他想:有这样一个好女儿,已经心满意足了;
让他惊喜的是:有莲已经有喜了――这是他从诏狱转到刑部大牢、女儿和有莲第一次被允许来探望他时,女儿告诉他的。当时有莲低着头红着脸不说话,眼里却饱含泪水,一直深情地看着他,他想:有了有莲,又要给他带来一个儿子或女儿,他也心满意足了。
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祖大寿、何可纲、何元壁、宋世英和不少部属一次又一次地来看望他,家在京城里的谢尚政和何元壁还委托他们的老管家轮流送来酒菜,让袁崇焕感到了由衷的自豪。看到他们那悲苦的神情,听到他们那愤激的声音,他想:有了这样一群好兄弟,也应当知足了。
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早已辞去了书吏之职为他到处奔走呼号鸣冤叫屈的程本直和袁天赦、佘洪轮流到狱中和他同住陪夜,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看着一老二少那无怨无悔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听着他们那来去匆匆的脚步声,他想:我有了这样的知己和忠厚的仆人,也算无憾此生了。
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黑子差不多都和主人在一起,除非主人要它回家去陪伴如蕙和有莲。看着黑子奔来跑去的身影,听着它那亲切的汪汪叫声,他心里有着说不尽的高兴,他想:通人性的黑子,再学会说话那该多好啊。
天气渐渐暖和了,袁崇焕身体也渐渐地复原了。
太阳光透过铁窗照进来,牢房里明亮多了。袁崇焕活动了几下筋骨,就直直地望着窗外的那片蓝天出神……
牢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袁崇焕听到狱卒的声音:“如蕙姑娘,请吧。”他知道,是女儿又送饭菜来了。
“爹爹,爹爹――”这些日子,如蕙的心情随着爹爹身体的渐渐复原也开朗多了。
“如蕙,今日给爹爹又送来什么好吃的?”袁崇焕转身走近女儿,从她的手里接过饭盒,用衣袖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汗水:“快坐下歇歇,看你这累的,都成啥样子啦!”
“孩儿不累。爹爹快吃吧――”如蕙说着,一层一层打开饭盒,取出饭菜摆在桌几上,指着其中的几个磁碗,道:“爹爹,这是何可纲何叔叔家端来的清蒸甲鱼,这是何元壁何叔叔家端来的八宝乌鸡,这是女儿做的燕窝汤,爹爹都尝尝,看看味道好不好?”
袁崇焕每道菜都尝了尝,又喝了几口汤,连声道:“好,好,都好,女儿给爹爹做的汤更好!”
“那爹爹快吃吧,好好补补身子,补补身子……”如蕙说着,象往常一样眼圈又红了――她每次来,都想起爹爹移到刑部大牢后、她第一次来牢房见到爹爹那遍体鳞伤的样子……
“如蕙,怎么啦?又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爹爹快吃吧,叔叔们都说,让爹爹多吃些,身子骨就好得快了……”
“如蕙,不要再瞎想了,爹爹这不是好好的么?”
“爹爹,几时能回家去呀?”
“回家呀?哦――如蕙,爹爹能转来这刑部大狱,那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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