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人,尽管对自己正在衰退的身手心有余而力不足,仍不肯就此平心度日。邢震英看在眼里,却无从去劝慰,一想到父亲迟早有一天会被大臣们赶下台,他就忐忑不安。然而他并不知道,原天铿从一开始就已经看出了他这种彷徨的心态。
“爹,您真的……不打算把震洲放出来?”趁着父亲下马歇息的时候,邢震英上前给他擦汗,有些试探地问道。
邢清扬歪着头看了儿子一眼,这次好像并没有要发火的征兆。
“恕孩儿大胆地说一句,您对震洲的确很不公平,虽然他表面上处处和您作对,但他和我几乎无话不谈。在我这个做哥哥的面前,震洲其实根本就是一张白纸,即使爹那样对他,他都从来没说过您一句坏话,更没有怨恨您,相反还一直崇敬着您。他想要的并不是您的大领之位,只是想爹疼他,仅此而已……”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要么继续和我一起去射箭,要么就自己回去。”
“爹!”
邢震英正要走到父亲面前扶住他的肩膀,对面突然跑来一个士兵。“大领大人,徽海城守护左将军派人送来急报!”
邢清扬打开一看,火冒三丈,一把将信撕成两半,猛扔在地上。“该死的平之渐!看来我非灭了辽渊不可!”
邢震英拾起信来一看,果然是徽海守将左云钦的亲笔书函。信中说辽渊大领平之渐派出三名大将率两万大军到徽海城下叫阵,要强行夺回城池,还叫嚣着要打入梵灵取下邢清扬的首级。由于徽海守城兵卒数量有限,特请求鹤平方面派出援军,以抵御敌军。
“震英,跟我一同带兵前往徽海!”
“爹要亲自去?左将军不是说只要有援军过去就好吗?再说,进攻烈洛的事……”
“谁叫那些辽渊的杂毛活得不耐烦?他们既然要来送死,我就成全他们,把这个小国先收入囊中,等进攻烈洛的时候,我们不仅能联合霜华,还有辽渊作为后方领土,就算他龙骧有精锐的草原铁骑,又能奈我何?”
邢清扬翻身上马,勒紧了缰绳,朝北方的天空发出阵阵冷笑。风吹动着他鬓边几缕花白的头发,骏马在鞭落之后,撒开四蹄,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阴暗的大牢里,邢震洲坐在墙角的草垫子上,和往常一样看到狱卒将饭送到自己的牢房门口,也和往常一样不理不睬。不知道白天黑夜,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住上了多少时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唯一从脑海中抹不去的,只有那日原天铿抽他的一耳光。
自己到底应该相信谁?他不清楚,也不愿意思考那个问题,即使心中再是不甘,如今身陷牢狱,又能做些什么呢?半晌,他才站起身,有气无力地走到门口蹲了下去。今天的牢饭竟奇迹般地变成了鸡鸭鱼肉,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犯人碰到这种待遇,通常只有一种可能。
“怎么,怕上路怕得连山珍海味都不敢吃啦?”一个有些稚气又带着冷嘲热讽的声音忽然传到耳畔。
邢震洲抬头,才发现门前站着一个自己以前都没见过的狱卒。这新狱卒个头并不算高,年龄看来很小,长得一点不狰狞,反而英俊得很,拨弄着嘴角叼上的一片草叶儿,冲他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却煞是可爱。
“你……不是这里的狱卒吧?”凝视了那少年一阵,邢震洲脸上竟也露出一丝笑容。
“何以见得?”
“你来送饭的时候,我已经从你的脚步声中听出了蹊跷。那些狱卒只会折磨人,可不会什么好功夫,连呼吸声都是浑浊不清。可你跟他们完全不同,呼吸不仅不乱,反而深长清晰,脚步也远比那些家伙轻盈得多。我真是对我爹没辄啊,他连送我最后一程,都要派个身手不凡的杀手来结果我的性命,看来我再也见不到夏日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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