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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
冥冥之中,邢震洲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和一个少年的呼喝声,他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骑在他那匹黑色战马上,前面挥舞着马鞭的正是在牢中给他送饭的那个少年。自己原来没有死吗?他定了定神,虽然精力还没完全恢复,却能感觉到头靠在那少年背上,战马正飞驰在一片荒郊野外。
“喂!你停下!停下!”
少年听到了他的呼喊,用力一拉缰绳,勒住战马,转头望向背后的人,还是一脸冰冷。
“不用你说,我也会停下,前面就是梵灵和辽渊交界的定月山,我的任务到此为止,接下来你就自己骑着你的宝马上山去吧。那些拥护你的人在等你,我想你不会傻到现在出了大牢,还想着要回去,否则真是无可救药了。”
少年说着翻身下马,就要离开,邢震洲连忙叫住了他:“慢着!我们素未谋面,你却为何知道那些秘密,还要冒如此大的险来救我?”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
“故人之后——雷烈!”那少年说罢,倏地一纵身,一阵疾风扑过,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爹,您还是回鹤平去吧,由我率援军去徽海就行。”
邢震英给父亲端上一杯热茶,却见邢清扬转过头咳嗽了几声。一路率大军朝徽海城进发,走了半天一夜,老人知道过了定月山头就能到达目的地,然而天公似乎不愿作美,偏偏下起了大雨,他只好下令众将士先在山间暂时停驻扎营,等雨后再继续前进。
“您看您都受了风寒,怎么到现在还不肯听大家的劝告,坚持要亲自出马呢?自从骝陵一战之后,您的身体就已经差了许多,断不该继续折腾啊。”
“震英,爹才要问你呢,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为父心中所想?”邢清扬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右臂搭上儿子的肩膀。
“孩儿的确不明白,爹是一国之主,手下有那么多将士,但每次出战,您都要亲自坐阵,从不愿意一个人留在鹤平等待捷报。难道……只有不断地战斗,才能让您活得开心吗?听厉将军说,当年爷爷也像您现在一样,结果最后战死沙场,即便您后来统一了梵灵,爷爷他也无法看到梵灵的未来,那样牺牲在战场上,果真值得吗?”
面对邢震英的疑惑,邢清扬仍是一笑置之,目光中透露着深沉的惆怅。“是啊,或许到了如今,人人都觉得我已经疯了吧。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就存在着疯狂的一面,也可能是邢家世代武将,有太多战斗的历史,让我害怕失败和安宁的日子,所以我才无法躲在大本营里,非要亲自上前线不可。即使有一天,我会像你爷爷那样死在疆场之上,但至少我要实现他从前未完成的心愿,至少……要把霓月公国整个东方的土地都插上我邢家的黑月战旗。”
老人的双手不禁垂了下来,放到两个膝盖上,眼中隐隐闪动着泪光,好像在回忆过世父亲邢登峰,如帐外的雨滴一样,夹杂着一丝思念,又有些许感伤。
邢震英伸出手,轻轻覆在父亲粗糙的手背上,他似乎还是头一次见父亲露出这种充满希望又有些失落的眼神。
“震英,你看秋天的树多寂寞,又多无奈,在风霜摧残下,它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树,你没有在内心深处暗恨我,如果怀恨在心,我早就将你撕成了碎片,断不会还让你活到现在和我兵戎相见。”
“爹,您可以骂我可恶,可以骂我应该被天打雷劈,但不论您怎么责骂,我都只会向您说同一句话。获取天下不是盲目的侵略和掠夺,更不是让百姓生灵涂炭,我不能说自己能完成爷爷和您的宏愿,但我拼上毕生的精力,也一定会把梵灵建成霓月九国中最强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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