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眼泪挥手道了别,而我最想看到的,是大领大人能驰骋在通往天下的大道上,他有这样伟大的志愿,怎么可以为了我这样一个人而改变?如果他拒绝了这门婚事,对梵灵、对我们做臣子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就跟我一起祝福他,让他的光芒亮过太阳吧。”
朔芳“潋波宫”的庭院中,邢宛桢正坐在花厅里逗弄鸟笼里的画眉,不时摸摸自己已经凸出的腹部,露出得意又舒心的笑容。说起这座潋波宫,是齐淮信娶她之后,专门为自己的妻妾与家中女眷修建的华丽殿阁,还能欣赏到美丽的海景。然而,邢宛桢并不知道,此刻齐淮信正往这里前来,上午还在大领府对着众臣大发雷霆。
“大妃,大领大人来了……”
还没等丫环通报完毕,齐淮信已经疾走进来,看到妻子还在悠闲地逗鸟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果然倒自在,有心情在这儿逗雀子,没事给你哥哥写封信送到鹤平去!”
“大人,出什么事了?您吓到我不要紧,可别吓坏了还没出生的孩子……”邢宛桢见他这模样,开始时有些惊慌,但很快回过神,立马就拿孩子做挡箭牌。
齐淮信忽然放开她的手,冷笑道:“哼,孩子?你还敢跟我提孩子?这孩子将来是姓齐吗?我看是要姓邢吧!”
邢宛桢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一脸疑惑又带着惊恐,望着丈夫那铁青的脸。他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脑中猛然浮出侧妃一直没有怀孕的苦瓜脸,难不成是自己暗地里让人做的事被人知道了?可是,丈夫又为什么要她给兄长写信呢?
“大人,莫非是淮礼郡主在鹤平有事?是我大哥……对郡主照顾得不够周到?”她故意将话题扯到齐淮礼身上,想试探丈夫的反应。
齐淮信瞪了她一眼,坐到太师椅上,咬了咬下唇。“惹我的才不是邢震英,是邢震洲那可恶的小子!”
“我二哥?”
“虽说打仗的事不该向你们妇道人家提起,不过那邢震洲实在是太可恨。梵灵竟然暗地里帮着归冕来对抗我霜华军,两国联军打败冯仲登、另推了归冕新大领不说,那小子居然还娶了连长韫的女儿为大妃。想当初你爹与我霜华合作,两国才都嫁了郡主维持关系,可如今呢?邢震洲和我说翻脸就翻脸,难道我能咽得下这口气?我真后悔,从前完全低估了他,那小子分明深藏不露,比他爹还要狡猾狠毒!”
“真的……是这样吗?”
“宛桢,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看邢震洲已经把你这个妹妹抛弃了,否则怎么可能跟我撕破脸?不,或许他不是不顾你的死活,而是要把你抢回梵灵去,等孩子一出生,就让他改姓邢,从小教导他怎么跟他舅舅一样,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取而代之。”齐淮信摸着下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妻子。
邢宛桢定了定神,似乎努力在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对于齐淮信说邢震洲杀死父亲之事,她无法相信。“不,二哥虽然是我同父义母的兄长,但绝对不会是他害死爹的,他对大哥和我们这些弟妹一直都很好……所以,他就算帮助别国打败了霜华军,也不见得要跟霜华直接冲突,他……他是在乎我的!”
“既然你那么肯定,就听我的话写封信送去吧,说我要约他洽谈,地点就定在辽渊边境的越庭城。怎么,你不敢写?怕知道真相之后,会受不了打击?”
齐淮信命丫环取来文房四宝,一边轻笑着,一边扶着妻子到桌台前坐下,把笔递到她手中,握住了她的右手。
“我的娘子,平时你不是比我还威风吗?怎么突然间怕成这样?你看,我现在还握着你的手呢,快写,写呀!放心,就算你哥不要你,你也仍然是我齐淮信明媒正娶的大妃,即使要死,也应该是我们夫妻俩在一块儿至死不渝,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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