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醒未醒的那股劲儿过去了,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两个电话。都是让我赶快去u市三医院,都是让我去了别出现就在附近躲着发短信,不同点在于沈卿来让我找他的人护着我去,而简离特别强调让我自己去。这是叫我别让沈卿来的人跟着?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突然这么做,但我至少能肯定一点:顾书凝没死成。不过我也并不意外,她自杀成功了才是让我刮目相看。
沈临风的手机,天杀的依然无法接通。
我趴回床上冷静了五分钟,拿起手机让沈卿来的保镖去给我马上买幅墨镜送来。
这酒店就在u市中心商业圈,周围各式商厦店铺都有,保镖也挺有效率,不到一刻钟就拿着墨镜来摁门铃了。我将门半开,揉着眼睛低着头道了谢,把墨镜接进来以后关上门。
酒店房间的衣橱里挂了些新衣服,都是沈卿来在u市给我临时买的,包括我现在身上穿着的也是。贴身衣裤之前由酒店客房服务先清洗过,此外一套洋装、一套休闲运动装和一件风衣都还没拆标牌。我将沙明明送给我的防狼喷雾贴身收好了,换了套利于活动的连帽休闲运动装,外面裹上长及膝弯的风衣,将一直梳着简单马尾的头发高高盘起。临出门前,架上保镖买来的墨镜。
我拉开.房门的第一时间没看见别人,回头关上房门再抬头,视线里即出现了不知从哪里突然现了身的两个保镖,大概是由于我这幅打扮予他们来说很有些陌生,他们双双错了错步子才贴过来,警惕地压低声音问我是不是可以动身前往医院了。
我点点头,状若随意地举步走在他们前面。给我买墨镜的那个没忍住,问我干嘛突然要戴墨镜,我撇撇嘴说睡了一觉起来发现眼睛红得无法见人,怕是发炎了,正好去医院看看溲。
“您现在可不能去看!”他毕恭毕敬地强调,“沈先生特别吩咐过让您在医院附近等他,不能直接进去的!”
我恍悟状点点头,边走边问:“那咱们现在是要去干嘛?”
另一个保镖接话:“这还不清楚简小姐,要听沈先生下一步吩咐。”
*
u市的城市道路规划简单,主干道是规规矩矩的一条长街,即便我这种路盲,只要不将方向弄反就不会迷路。一路上我留心观察街景,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开始掐腰咬唇拧眉心,将循序渐进的痛苦表情在两个保镖面前愈演愈烈。他们神色紧张,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连连摆摆手说没事,直到终于瞅到了我既定目标的那个商场,我才压抑又痛苦地低吼:“不行了,我闹肚子!一定要去洗手间!”
车子“嘎”一声刹商场门前的停车场,两个保镖护着火烧火撩状的我冲进商场去。这商场第一层的洗手间真真不负我望,在这青黄不接的下午两点多居然人满为患。两个保镖佯做等待伴侣的路人甲乙,分坐在在洗手间口的休息廊长椅上等我恧。
洗手间里一派热闹。空气中浓重的薰香与根深蒂固的异味混合在一起。好容易轮到我进了坑,一合上门我就开始换装——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两边的脸,墨镜拿掉,风衣脱下来。我把手机设置静音状态塞进裤子口袋,最后把风衣裹上墨镜掖在腋下出坑,站在角落里不引人注意地等时机。
两拨人出了洗手间。
我趁众不注意挪将风衣和墨镜撂在洗手台上,飞速地闪回角落里再等时机。
一人、两人、好些个人,目光无一不落在我那件漂亮的天蓝色风衣和洋气的墨镜上,其中不乏有想将它们拒为己有的目光。我时刻待发——若真有人把衣服不声中响地塞进她们的大包,我就立刻跳出去贼喊捉贼。
进来个清洁工阿姨,目光讶然地瞅了那衣服半天,再瞅了周围半天,理直气壮地大嗓门:“这谁衣服和眼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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