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白他一眼:“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她常常进宫,自己来不就成了?”口上虽这么说,她还是起身向茂荀和太后告辞,然后和茂正离开。
他们走了好一会儿,茂荀都没有出声。太后倒有些坐不住了,问他:“有事吗?”
“嗯?”茂荀抬眼,“母后怎么这么问?”
太后一窒,心口发闷,难不成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他不快了?没有啊……那他这样是做什么?她干脆认为他是无事发神经,有些不满地问:“那你支开茂正和云裳是做什么?溲”
“哦,有事想问母后,一下走神,差点忘了。”
太后最怕他这种口气。想起他刚登基的时候,他太小,她担心他办错事,便也去看奏章,总要过问他如何处理。有时候,难免意见相左,她便想用自己母后的身份和他太小的理由压他一压,要他采纳自己的意见……
可是,年纪轻轻的他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并说:“你只是太后,在后面享福就是了,前面的事情,最好不要过问,免得落下罪名!”
他对她很孝顺,几乎不会违拗她的意思,但不能涉及政事。
“有什么事,问吧。”她道。
茂荀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上:“是关于闻家堡的一些事——恧”
太后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笑道:“恐怕你知道得比我多吧?”
“那也不一定,母后历经三朝,知道的肯定比朕多。”茂荀闭上眼,靠在椅中,双耳却敏锐地注意着她的气息。
太后轻抿一口茶,平静地道:“也是,你皇爷爷在位时我就进宫了,那时候,好像有个闻统领统御御林军,他好像就是闻家堡的人。你有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就告诉你。”
“闻家堡有一道圣旨——”他的话,才说到这里,便发现太后手中的茶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茶水溅在了地上。她的气息不稳,心脏剧烈跳动,连呼吸都停顿了。
他闭着眼,当做没发现一切,继续道:“那圣旨道:皇族任何人不得擅闯闻家堡,不得对闻家堡行使权力。这样过分的圣旨,朕却不知道。”
太后已经回过神来,将茶杯放在桌上,见他还闭着眼,便伸手将衣袖按在溅了茶水的桌面上,让布料吸干那水渍。
“你在哪里听来这话的?”她收拾好心情,有些责怪地说,“多不知轻重的旨意啊,是你,你会做得出来么?”
茂荀睁开眼:“偶然听说这么一个事,朕也很惊讶,也不知是真是假,便想问问母后。”
“我倒没听说过这事。”太后肯定地道,“这么事关重大,你父皇不曾告诉过你吗?”
“……没听他说过。”
“那想来是没有这事了。你在哪里听来的这话?是不是救静言的事有进展了,闻家堡想活命,故意来这么一招?”
“应该是吧。”茂荀道,“救回静言,自然是要将他们吵架灭族的。无视皇权威严、夜闯禁宫、绑架皇后,这些罪,足以将他们历代先人挖出来鞭尸了。”
太后一听,心下松了一点,能灭掉闻家堡、斩草除根,姬家的江山就稳定了,无双遗旨的事情就算被人知道也无所谓了。
只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茂荀怎么会知道?当年,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事?
除了王爷们、除了夏吴、除了她……还有谁?难不成,茂正知道?三王爷告诉了他?!
不可能,这事只会告诉做皇帝的人。崇文当年是迫不得已才告诉了王爷他们,避免出乱子,命令他们永远不得说不出去。
回到千慈宫,她想了又想,猛然间,遍体生寒:是夏吴!是她!是她……一定是她告诉了谁……
极有可能,是告诉了当时宫中的某个人。看样子,在夏吴离宫前就进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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