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茂荀和静言回自己屋里去。静言午睡,茂荀看书。这屋里有很多羡鱼夫人、随风子和明业周的手记,看了后受益良多。现在赶着回宫,他得把没看完的尽量多看点。
静言想着羡鱼夫人的话,总也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
“怎么了?”茂荀问。
她看他一眼,摇摇头。夫人说了那句话后,大家就静下来了,谁也没有说什么。不知道夫人是洞悉了什么先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
“怎么了?”茂荀走过来。
静言看着他,点点头:“我睡不着,想去找夫人聊天。”
“我陪你一起去。”
“你抓紧时间看书吧!”她穿好衣服下床溲。
出门前,他拉住她:“夫人不是神,她说的话,不可信,不准乱想!”
“你放心,我会记得我的承诺,也会记得你的。”
听她如此说,他才放开她。
静言走到羡鱼夫人房门口,坐在榻上研究阵图的夫人抬起头来:“你来了?”
“打扰你了。”静言扶着肚子走进去,在她对面坐下。
“孩子安静?恧”
“嗯。一直没害过喜,很安静,现在偶尔会踢踢肚子。”
羡鱼夫人将画着阵图的羊皮卷卷起来,放在一边,双手揉着小腿:“想问什么?”
“夫人当知道我现在在烦恼什么。”
“你的性子,不是自寻烦恼的人。”
“心中有牵挂,自会烦恼。”如果不是太在意茂荀,哪里用得着烦恼?
“回去吧。”羡鱼夫人笑道。
静言犹豫地看着她:“夫人……”
“我看到的,不一定就会成真。”她道,“我能看见一些大势,却不能得知过程。人生多么多的变数啊,稍稍变一点,全盘都变了。我的话,你居然没抓住重点。重点是,如果他对你的心变了,你就不能影响他了,后面的一切,都将改写。”
静言看着她,不明所以。
“你要什么呢?”
“夫人……”静言起身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双手,难过地问,“你想我怎么做?”
“哎……”羡鱼夫人突然有些失望地叹气,心疼又不忍地看着她,“你是聪慧的,却也为情所困,居然就这么迷茫了。你以为我有多伟大,会为国为天下来拆散你们吗?你这样犹豫,如何对得起他的一片情深,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心?”
“我只是不想,太自私……”静言流泪道。如果,她和茂荀情深无悔,却得家国受难,他们如何安心啊!
“人哪有不自私?”羡鱼夫人笑道,“给你说一件我的事……”
“夫人请讲。”静言仍然跪在她身边,双手干脆去帮她揉腿。
羡鱼夫人倒是享受着,没叫她停手,娓娓道来自己的事:“以前我有一个女儿,她父亲死得早,我们俩在山下相依为命。在她同夏雪一般大的时候,一个赶考的书生借宿在我们家,她小小年纪,便对人家芳心暗许。后来,那书生走了,她怎么也放不下。我便对她说,你若做下了非他不嫁的决定,便去找他吧!
她说:‘我现在只是心中放不下,那决定倒是没做。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去找他,我会一辈子想着,如果我当初去找他了会怎样……’
我明白她的意思,便支持她去找他。因为我们自己的一些问题,我不能和她一起去,不能继续照顾她。她当时那么小,我放心不下,却不得不做了今生最狠、也最后悔的事……
我让她忘了我,忘了过去的一切,就当我死了,以后再见,也得形同陌路,多少感情都只能藏在心中。她倒是明白我一番苦心,知道我不是要断绝母女关系,临走前在我身边跪了三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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