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无粟不守(二)(第2/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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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严嵩却已知道具体内容,说明关鹏此前已与他商议过。因此,他便装作随意地说:“既然户部此前已请示过惟中兄,惟中兄何不直将动员百官捐出一月俸禄之事告知户部,由他们写在条陈之中,也省得再多这一番文牍往来。”

    严嵩听出翟銮话语之中除了隐隐的拈酸之意,更暗含着讽刺他有意藏私,想在君前显示才能的意思,连忙解释说:“仲鸣兄误会了,户部此前并未请示过严某,此事严某还是在御前才听说过的。”

    “哦?”翟銮有些不相信严嵩的表白,追问道:“既然如此,惟中兄何以知道户部关于官员百姓献纳谷草之议只是泛泛而谈,或只将眼睛盯着京城里的富户?”

    严嵩自得地一笑:“若是马部堂在,所拟条陈自然有血有肉,如何施行尽在纸上,我内阁批‘如拟’二字便可呈送御览。可关鹏一直为佐贰,有马部堂那样的能吏在,他平日里又能操什么心管什么事?二来又是刚刚署理户部,第一天便呈上这道条陈,不过是怕日后军粮不济,他户部交不了差而已,还能指望他将具体方略考虑停当么?”

    严嵩分析得丝丝入扣,翟銮不禁叹服道:“惟中兄之大才,翟某愧不如也!”

    “仲鸣兄说笑了,严某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翟銮又道:“既然如此,惟中兄为何又要他关鹏重新具文上报,岂不是将功劳俱都算到他户部头上?”

    严嵩说:“同朝为官,又当此国难之时,只要能为君父分忧,什么功劳不功劳的都可暂且放在一边……”正说着,见翟銮面露不屑之色,情知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不足以令人信服,便又压低声音说:“严某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内阁好。说起来,动员官吏献纳一月禄米,大部分官员定会欣然接受,可也保不准有些小器吝啬之人不愿意从自家拿几石米出来献给朝廷,终归还是要说些抱怨的话。时下内阁只你我二人,又是仲鸣兄在当家,严某自然不能将这种得罪人的事儿揽到内阁的头上给仲鸣兄添麻烦。”

    翟銮恍然大悟,笑道:“也是这个理儿。户部可就不同了,为着新政,他们把天都捅了个窟窿,哪在乎这点小事!关鹏又跟老夫一样,只是暂署,只要能把眼前的差事交代过去,更顾不上得罪人不得罪人了。”

    严嵩随口奉承道:“仲鸣兄洞察入微,严某佩服。”

    “惟中兄又在取笑翟某了,”翟銮说:“说起来还是惟中兄有急智,仓促间竟能想得如此周全,尤其是朝廷三品以上大员每人捐出两月禄米以为国用之议,皇上想必也很是高兴……”

    京城刚刚发生了谋逆大案,皇上最担心的就是朝臣的忠心,朝廷三品以上大员捐出两月俸禄共襄国难,虽不值什么钱,也能稍慰圣心。但这虽是实情,却犯了“帝王心术,神鬼不言”的忌讳,翟銮话刚出口就觉得很后悔,立刻住口,尴尬地笑着看看严嵩。

    严嵩却象没有听见似的,拱手作揖,道:“说起来严某该向仲鸣兄请罪才是。仲鸣兄时下在内阁当家,严某未经请示,就呈奏皇上内阁辅臣每人捐出二百石禄米,有些僭越了。”

    翟銮忙拱手还礼,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忝为同僚,又当此国难,只要能为君父分忧,什么当家不当家的翟某从来不放在心上。翟某该谢你惟中兄替翟某解围才是。其他几位阁臣你也不必担心,就由翟某去跟他们说。位列台阁,若是连这点识见都没有,才真是咄咄怪事呢!”

    “仲鸣兄雅量,严某深感佩服。”

    严嵩如此客气,翟銮似乎觉得自己还应有所表示,便说:“翟某是北人,一向不喜米食,惟中兄府上百十口人,一下子却要拿出二百石禄米,若是城外战事持久,恐日后拿上银子也无处买去,不若今晚翟某着人送上几十石到惟中兄府上,杯水车薪,略表寸心而已。”

    几十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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