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 救难之策(第1/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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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在如今把持朝政,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诸位勋臣之中,朱厚烨就觉得眼前这位信国公汤正中尚能谨守礼法恪守臣职,比之一贯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咄咄逼人的徐弘君和刘计成等人要强逾百倍,当然不能接受他的请辞请罪,更不敢坦然受他跪拜,立刻离开御座,双手将他搀扶起来,说:“信国公且不可如此自责。本王德才两疏,本难当社稷之任,勉为其难忝为监国,不过是俯允天下官绅百姓之请,一力维护国家法统、祖宗基业而已。如今正值北兵肆虐、南兵压境之时,本王正欲与诸位国公勋臣同赴国难、共谋靖难,信国公如何能说出这等轻言见弃的话?”

    汤正中心情激荡,反手抓住了朱厚烨的手,哽咽着说:“王爷,老臣非敢轻率求去,惟是江南局势已危在旦夕,若不尽快妥善处置,大势已不可为啊!”

    尽管自从江南游击军自宁波登陆以来,攻城陷地,浙江省的军情急报和告急文书雪片一样地飞到南京,但因为徐弘君等人耍奸弄权,一直压下不报,并且将之用以攻讦浙江巡抚郭万象倚敌自重、危言耸听,朱厚烨受其蒙蔽,一直以来只担心朝廷和闽粤两省的兵马杀至江南,还未将区区万余人的江南游击军放在眼里,此刻听汤正中说的这么严重,面色又一下子变得惨白:“局势真……真已败坏到了这步田地了吗?”

    汤正中此刻也顾不得是否会吓坏监国,言辞确凿地说:“回王爷,魏国徐公、诚意刘伯所言之策,是臣等反复商议过的唯一济时救难之法。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此为万世不移之法,依臣之愚见,南北之兵虽来势汹汹,却还远在千里之外,皆是手足之癣,目前尚不足虑。惟是江南游击军却是插在我朝腹心之地的一柄利刃,不从速剿除,便会酿成大祸!所为者何?概因江南游击军所部,皆是北兵精锐之师;统军大将更是去年于京师城下率军抗击北虏鞑靼的营团军俞大猷,平心而论,此人虽贪权恋位,一意逢迎暴戾之君,但精通韬略,多谋善断,沉勇卓绝,深孚众望,实为我大明不世出之将才。有此良将率虎狼之师为祸东南,已成为我朝心腹大患,而以浙省及南直隶守备之兵万难御之。故臣等商议再三,要想早日根除此祸,惟有将驻屯徐州之靖难大军调回江南加紧征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请王爷三思复三思啊!”

    兹事体大,朱厚烨又习惯性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史梦泽。可是,史梦泽却已经微闭双眼,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朱厚烨无可奈何,只得亲持坚锐,赤膊上阵,问道:“如此一来,倘若北兵乘虚南下,非但靖难大业万难功成,江南也难以自安,又如之奈何?”

    听他语气有所松动,汤正中忙说:“王爷不必过虑,待剿灭贼兵、安定江南之后,再徐图谋划靖难大业即可。值此内忧外患,祸乱频仍之际,当坚定心志,并力一向,否则便会顾此失彼,左右失据,祸在不测!”

    朱厚烨默然点头,象是听进去了他的话,却还是不肯明确表态,显然是因兹事体大,一时难以下定决心。汤正中灵机一动,又说:“非但要调军回援,从速征剿,更要将浙江、南直隶被贼兵袭扰之州县官绅百姓迁至别处安置,涸其渊而掘其源,断其援而绝其粮,才能收取全功。”

    朱厚烨说:“前番论及北朝得失,诸位勋臣都曰当于北虏犯境之时,北朝戾君所行‘坚壁清野’之法乃是祸乱家邦、扰民虐民之举,并说历来只有练军修武保境安民之说,不闻有驱民就军偏安一隅之事。怎么如今却要迁徙官绅百姓以避兵祸?”

    汤正中正要说话,徐弘君却嫌他罗嗦,厉声说:“这又是此一时彼一时也!诚意刘伯方才已说过,贼兵藐视国法祖制,以‘打土豪,分田地’这样狂悖不经的致乱之法鼓惑刁民。那些刁民贪利忘义,纷纷附从为乱,以致兵事糜烂,不可收拾。若不从速迁徙,任凭他们都入了贼兵之营,南京便有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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