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弄巧成拙(第1/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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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眼断吉凶,铁口判生死。”高振东拿着那幅写在不到一尺长的笺纸上的对子,笑道:“好大的口气!”

    被派去跟踪徐渭的镇抚司便衣暗探也笑着说:“三爷说的没错,那位看相的本想哄他几钱银子,却换来这么个东西。即便真是铁口神算,这样的大话也是万不敢挂出来的,那个看相的本想扔掉,被我十个钱就买来了。”

    “字倒是不错,就是写得太草,让人看着费劲。”高振东将那张笺纸折起来塞进怀里,又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那个便衣暗探说:“那个徐渭路上遇到一位熟人,也是应考的生员,骂了咱们,也骂了王学台。”

    “骂咱们大概还是侮辱斯文之类的鸟话,狂生妄言,不能体会圣心之深远,且不用去理他。只是你可晓得他为何要骂王学台?”

    “卑职远远的也没听的很真切,大概是说王学台学政衙门的巡考三番五次去找他的岔,还把他的油灯蜡烛都弄没了,害得他差点不能完卷。”

    高振东虽是世袭军户出身,未参加过科举考试,但此次奉旨稽查科场风纪,也知道了不少科场的规矩,生员们头一天考试就要做七篇文章,辛苦程度可想而知,被人捣乱不说,还把油灯蜡烛都弄没了,怎能赶得出来?忙问道:“你可听到他完卷了没有?”

    “那个熟人也这么问过他,听他说还是赶着在天黑定之前完了卷。”

    高振东叹道:“这样刁难还能完卷,真是难为了他,可见真是个有本事的人。”

    那个便衣暗探也不知道高三爷为何要如此关注那个狂生,专门派人盯着他,开始还以为是要找岔收拾他,但听高三爷话里的语气,好象又不是那么回事,大概是看上他的风骨和硬气了,便建议说:“三爷,你这么看重他,要不咱们给那个姓王的打声招呼,好歹也让人家安心应考,别坏了他一世功名。”

    高振东留意徐渭是奉了皇上的密旨,既然是密旨,就算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会跟别人说,因此当即就说:“不必了。第一天都熬了过来,后两天也就更不在话下,不必节外生枝。你这些天就住在那个店里,仔细留意着。”

    那个便衣暗探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悄然而去。

    高振东没有说错,三场乡试之中,最难的、阅卷官最看重的便是第一场的七篇八股时文,到了第二场考论、判,就容易多了,只要曾悉心钻研过太祖高皇帝御制的《大诰》系列和《大明律》,应付考试便不成问题。徐渭素来博闻强记,有过目不忘之能,而且那位属吏前一场被责骂后也不敢再来打扰,自然考的十分顺利,一俟挂牌便交卷出场。

    与他同住一起的那位从北方来的丝绸客商似乎对科场之事十分感兴趣,拉着徐渭问东问西。徐渭见他虽是商贾贩夫之流,言谈倒也不俗,加之自己心情甚好,也就放下了读书人的架子,与他纵论古今,相谈甚欢。

    第三场考时务策,对各位应试生员来说本是应景而已,并没有多少意义,因为少有生员所献时务之策能打动阅卷官,久而久之,也就没人重视,生员只要不在试卷上说那些犯忌讳的话,便不会影响名次。但今年却较往年略有不同,时务策的考题是由皇上钦定并提前月余公诸于世的,全国两京一十三省都是一样的题目:“论国之弊政”,还命各省考官和学政衙门择其善者将要点辑录呈送朝廷。应考生员们这才都重视起来,不但准备了许久,许多人还求教了师长乡宦。也正因如此重视并悉心准备,反而都答的飞快,八月十五一挂牌,倒有一大半生员就交卷离场,呼朋携友,赏月耍子去也!

    这样的聚会向来都是本县富家公子出资,徐渭受不了他们那种以财凌人的气焰,从来都不参加。不过,他刚回到客店,那个丝绸客商已经置办好了酒菜、月饼、瓜果等物,请他一同赏月。徐渭知道,每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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