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求才若渴(第2/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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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尊严践踏无余,引得朝廷重臣、科道言官,乃至外省督抚纷纷上疏抗谏,那些靠进奉得官的文人武士、工役僧道之流更被官场士林讥讽为“传奉官”。至孝宗即位,就将多达两千余人的传奉官尽行裁汰。不过,虽说此例一开,就成为皇上的特权,尤其是正德、嘉靖年间,这样的事情也就屡见不鲜,但那都是皇上率性而为,让他这个内阁辅臣提出这个有违大明官制的建议,则是万难说得出口的。

    犹豫了一下,李春芳才说:“观其策书,此子实为国朝罕有之贤才,臣敢问皇上一句,缘何却还未有功名?”

    朱厚突然不高兴了,没好气地说:“你问朕?朕还想问你呢!”

    李春芳闻言一震:莫非此人便是皇上以之作为增开时务科的理由,并有意要自己举荐入画院供职的那个浙江举子徐渭?大明子民数千万,生员也有好几十万,该不会有这么蹊跷的事吧?

    还在心存侥幸,就听到皇上冷冷地说:“浙江学政王开林是你向吏部举荐的吧?闻说还是你的乡谊?”

    李春芳吓得一激灵,忙起身离座跪了下来:“臣无识人之明,妄荐庸才,贻误国事,请皇上恕罪!”

    朱厚又将语气缓和了下来:“不必如此惶恐,始作俑者不是王开林,更不是你,倒该怪朕自己多事。”

    李春芳自然不知道个中详情,还以为皇上的意思是镇抚司也有责任,甚至后悔派出镇抚司监督科场,闹出检查生员肛道搜查夹带等等辱没斯文的勾当,进而惹出这样一系列的麻烦。说起来至今他仍觉得庆幸,浙江科场之事想必严嵩、徐阶等人都早已知道,不敢兴风作浪也都是因为镇抚司也参与其中,不免有投鼠忌器之虞。若无这层顾虑,只怕早就策动自己门下的科道言官连上弹章,必欲置王开林于死地而后快。激怒了皇上,王开林固然难逃一死,自己连同已经赋闲在家的夏阁老也要吃挂落。皇上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大概也是担心朝堂从此多事,但能如此自责,贤君明主风范可见一斑。

    但是,皇上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李春芳却不能厚着脸皮装聋作哑,忙又叩头,痛切地说:“国家抡才大典视若儿戏,以致英才埋没草野,臣及王开林之罪,已不可以昏聩名之,臣恳请皇上恩准臣辞去内阁辅臣之职,并将王开林革职,交付有司论其刑罚。”

    朱厚摆摆手:“起来吧。朕说了要怪朕自己多事,你就不必再提什么请辞罢官。就算革了你的职,将王开林身送东市,又于事何补?如今该当想想可如何补救才好。”

    如何补救?当然是从速将那个名叫“徐渭”的生员罗致振拔,使他可以为国效命为主尽忠!但是,既然皇上再也不曾提说过让自己举荐入画院供职,想必此子并无兴趣;不过,皇上增开时务科是由此人所起,想必此人也有实学之能,李春芳忙说:“臣愿举荐他应时务科。”

    朱厚苦笑道:“当日你们内阁诸位辅臣都说此子笔下虽粗糙,胸中有沟壑,经学义理、道德文章都堪称年轻一辈中的一时翘楚。这样的人,可愿意参加那低人一等的时务科吗?”

    皇上突然将怨气撒向了徐阶,李春芳心中暗暗高兴,但此刻自己还未能完全脱罪,可不是落井下石的时机。他仍装作一副痛切自责的表情,说:“可惜明年已是大比之年,否则当可即时荣膺贡举,拔贡九卷到都堂,科名也就有了。”

    朱厚明白,李春芳的意思是由浙江学政衙门以“年富力强,累试优等”的理由将徐渭拔擢为选贡生,就不必参加乡试、会试,只需在殿试贡考中取得名次,便能授官任职。这是李春芳所能想到的最佳作法,可正如他自己所说,明年是大比之年,照例不会安排贡考,那么,徐渭就至少得等三年。象这样的文武全才,晚成为国家公务员一天,都是国家和人民的一大损失,更不用说要晚上三年了!朱厚的脸立刻又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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