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貌离神合(第2/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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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地说:“婉娘还是戴发修行,尚未落发吧?拜托两位嫂夫人代愚弟转告她一声:秦淮河畔、桃叶渡口之约,居正永生不忘。而且,请她放心,这样不能相见,只能遥寄相思的苦日子,也快要到头了!”

    “哦?”初幼嘉已欣喜地问道:“怎么?令尊令堂松口了?”

    张居正摇头晃脑地说:“非也,非也!”

    初幼嘉又追问道:“莫非你竟决意要辞官不做,携美泛舟五湖,逍遥余生了?”

    张居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浩荡天恩尚未报之于万一,愚弟安敢做归隐林泉之想?皇上圣明,已决意在适当的时候为乐户人家开脱贱籍了!”

    何心隐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皇上真这么说?”

    “出之圣口,入得弟耳,还能有假?”

    初幼嘉双掌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德啊!”

    毕竟比他二人更通达世事,何心隐也就没有他们那么乐观,说:“问题不在贱籍不贱籍,自从逃到京城,蒙皇上恩典,媚娘、翘翠和婉娘三人的贱籍早就脱了,令尊令堂还是不同意,又如之奈何?”

    张居正自信满满地说:“前日接到贱内的信,已是首肯了此事,又有子美兄这榜样在前,愚弟正准备好好写封信,与家严家慈理论一番。”

    初幼嘉与他是同乡,对他家中情况知之甚详,犹豫着说:“弟妹知书达理,深明大义,同意你纳妾之举倒在情理之中。惟是令尊令堂一向惜名,要求得他们同意断非易事。”说着,他苦笑一声:“你也休拿我做挡箭牌,我已是弃国弃家、声名狼籍之人,提说我的名字,令尊令堂只怕还更要生气。”

    “弃国弃家、声名狼籍?”张居正笑道:“待你进士及第的喜报送至江陵,我看谁还敢说你‘弃国弃家、声名狼籍’?”

    “进士及第?”初幼嘉还是苦笑着说:“我早已与柱乾兄相约,今生再不入科场了,你又何必以此相讥。”

    “若是皇上钦命,非要让你应试呢?”张居正说:“两位兄台是简在帝心之人,人尽皆知,不必小弟细说。惟是你们却不知道,皇上更对你们青眼有加,赞许颇多。”

    何心隐淡淡地说:“圣恩浩荡,却不外乎是因我等还算迷途知泛,弃暗投明而已。当初皇上为收天下士心,不以谋逆罪我,如今天下太平,子美兄和我于皇上还有何用?”

    “柱乾兄!”张居正突然发怒了:“你不该妄自菲薄,更不该以此不臣之心猜测皇上!你可知道,增开时务科之举措,倒有一大半是你的建言之功!”

    “寓居京师,忝为太学士,愚兄连一篇文章都没有做过,若非愚兄入国子监是皇上钦命,只怕早就被祭酒、司业扫地出门了,你却要说这等话……”

    “你可知道皇上当日是如何与内阁辅臣论开时务科的?这本是朝廷机要之事,不可为外人道也,但你一再误会皇上,愚弟也就只好有违国家律法、朝廷规制。”张居正激动地站了起来,扬声说:“当世所谓之儒者,多有二病,一曰穷理而不博学;二曰闻道而不为善。至于科举之士,为了挣得功名,一年到头只知舞弄八股,此外万事皆是懵然不知;再者彼一心所望着,无非‘利禄’二字,又怎会有心思博学深造,悉心钻研经学理学?这正是皇上与内阁辅臣纵论科举之弊时的原话,柱乾兄可否觉得似曾听说过?”

    何心隐疑惑地说:“你说的不错,愚兄是觉得耳熟,可想不起来是何时听何人说过?”

    “呵呵,”张居正笑道:“自家说过的话却不记得了,这不是你在南京至徐州的船上,对愚弟和子美兄说过的吗?”

    “对对对,太岳这么一说,愚弟也想起来了。不过,”初幼嘉说:“似乎又与柱乾兄说的不大一致……”

    “不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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