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深谋远虑(第2/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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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援引入朝。否则为父又怎会那样轻易便答应他?还有,此子虽入徐阶门墙,却还没有正经的师徒名分,若能将之拉了过来,也是我们日后的一大强援。”

    “可是,爹既然这样上疏,他岂能再为我所用?”

    “放心吧!”严嵩自得地一笑:“毕竟只是一个后生小辈,爹自度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比他还重上一点。这样的密疏,皇上是不会让他看的。”

    “请爹恕儿子直言,爹这么说,儿子不敢苟同。皇上天心似海,动辄便有非常之举,不可以常理度之,”严世蕃将头靠近了父亲,低声说:“莫非爹竟忘了当年张孚敬与夏言之事?”

    当年张张孚敬为内阁首辅,与时任吏科都给事中的夏言交恶,罗织罪名,将夏言构陷下狱论死。谁知道皇上非但没有责罚夏言,反而将张孚敬密奏夏言罪状的奏疏当众抛还张孚敬。当朝首辅不顾身份,亲持坚锐,构陷一个小小的言官,令满朝文武为之大哗,张孚敬也因此声名狼籍,灰溜溜地称病请辞,告老还乡,其后虽数度被召回复任首辅,却始终不能为朝臣清流所容,动辄遭到弹劾攻讦,无法安于其位。而夏言却因此博得朝臣的尊重,一路高歌猛进,很快便升任礼部尚书,继而入阁拜相。

    听儿子提起这段往事,严嵩微微摇头:“你有此顾虑,也有几分道理。可如今之情势,却与当年不同。夏言以分祀天地之奏议深契圣心,已被皇上目之以宰辅之才;而张张孚敬身为内阁首辅,专权跋扈,百官憎恶之情日甚一日,皇上睿智,故此才借机换马。如今为父谨慎事君,待人以礼,张居正却不过区区一庶吉士而已,皇上又怎会不顾朝野清议,为了他而将为父弃若蔽履?倒是任由此子仍留在皇上身边,以他的才干,数年之后便有尾大不掉之虞,须得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爹鞭辟入里。不过,”严世蕃沉吟着说:“即便看不到爹的奏疏,以他的机心,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日后再罗致他为我所用,只怕就难了……”

    严嵩笑道:“这便是你方才所说的那样。以他今日之风光无限,明日复又被打回原形,如此跌宕起伏,那些人岂能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到时候,一边往死里踩他,一边又不帮他,只要我们施以援手,又何愁他不能为我所用?”

    严世蕃恍然大悟,跟着笑了起来:“他已跌落水中,我们抛出救命稻草,他若还不赶紧抓住,就任由他淹死好了。”

    严嵩感慨地说:“为父倒是希望最好不要如此。为父身在台阁,忝为首辅,当然要尽心竭虑,为国朝留一有用之才。”

    接着,他叹道:“纵论国朝年轻一辈,出类拔萃者不过高拱、杨博等寥寥数人而已。杨博是个书生,偏好谈兵,又不通权谋之术,且不必去说他。惟是高拱,既得皇上青眼有加,有得首辅恩师鼎力扶持,多建奇功,封疆入阁已是势不可挡。若得此子之助,你或可与他较一日之短长。”

    尽管张居正之学识才干都引起了严嵩父子的重视,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尚未实授官职的庶吉士,父子二人商议决定之后便将此事撂开,严嵩对儿子说:“这个张居正倒是提醒了为父,皇上增开制科,你是否也该去捧个场?”

    严世蕃一愣:“爹的意思,是要儿子去应试制科?”

    严嵩叹道:“其实,为父得知李春芳向皇上造膝密陈,奏请增开制科取士之后,便一直在考虑此事。为父蒙朝廷恩典,荫你由监生而出仕,这些年里你的仕途倒也一帆风顺,年纪轻轻便位居四品。可你毕竟没有科名,日后成就怕也有限。以前碍于国朝科举规制,你不能应试贡考,如今却不同了,皇上开制科,许现任官也可报名应试,并未限定品秩,你何不趁这个机会博个科名,日后无论升任六部九卿,还是入阁拜相,任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爹的心意,儿子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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