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六章 左右为难(第2/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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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的奉养,引起了朱元璋的龙子凤孙们的极大不满,引发了江南叛乱这样的奇祸剧变,建藩于江南诸省乃至叛军兵锋所指的河南、山东等地的藩王宗室纷纷附逆倡乱。平定叛乱之后,朱厚不但将那些参与谋逆的藩王宗室一概褫夺爵位,贬为庶人,将他们都远远地发配到了海外藩属之国,等若流放到了海外,让他们充当了大明王朝海外垦荒拓殖的马前卒;还趁机改易《宗人法》,削减宗室奉养,废除《皇明祖训》中关于亲王、郡王爵位世袭罔替和奉国中尉以下不再降袭的规定,从法律上将那些远系旁枝的宗室子弟赶出皇族,割掉了国家身上的那块毒瘤,不让那些名为天枝,实为弃物的蛀虫再侵蚀大明王朝貌似强大,实则百病横生的肌体。

    如此背弃祖制,当然引起了朝野一片哗然,但当时朱厚挟平定江南叛乱的大胜之威,在天下百官万民心目中的威望达到鼎盛,大多数人都不敢质疑他的决断,只有几个清流官员俯阙痛哭,恳请皇上看在太祖高皇帝、成祖文皇帝及列祖列宗的面子上,对那些天潢贵胄法外施恩,以全天家亲亲之谊,并慰天下士心人望,也无关大局。

    夏言认为,荣亲王朱厚熘虽贪财好货,恣意妄为,多有骄纵不法之情事,但他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并未参与谋逆,更有千里报讯之功,又身为当今国朝硕果仅存的亲王,举动为天下之人所关注,若是贸然将其绳之以法,势必天下震动,更令剩余的宗亲惊惧难安;记诸史册,后世之人难免还要腹诽皇上不顾天家亲亲之谊,视天亲而过于薄,有损皇上千秋圣名……

    因此,他建议皇上将荣亲王朱厚熘圈禁于中都凤阳或迁居北京,而将海瑞贬谪,调任他职或罢官撤职,罪名也是现成的――海瑞以荣亲王朱厚熘圈占用来修王府的土地有王气为由,就怀疑他意图谋反,不免失之牵强,难以服众;更不该在荆州知府衙门反对的情况下,不经请旨就擅自调动外府兵马包围荣王府邸,将此事闹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可以说,严嵩是貌似无私实则有私,夏言却是貌似不公而实则为公,但既有私心又善于揣摩圣意的严嵩所提出的建议却是上合朝廷法度,下慰臣民之心;而夏言又何尝不是跟严嵩一样,也是接受了那天在第一次商议海瑞奏疏一事时,朱厚呵斥高拱的那些话的影响,才提出这样明显有失偏颇,甚至可以说是袒护、纵容荣王阿宝的建议?!

    如此错综复杂、曲径通幽,让朱厚再一次地深刻认识到了“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千古不变之至理,再一次地深切感受到了政治的残酷无情,更让他觉得兹事体大,一时也不敢贸然决断,不得不撇开朝廷重臣,找来自己的大伴吕芳商议此事。

    吕芳暗中受命职掌锦衣卫,也因未曾及时侦知荣王之事被朱厚认为是失职,却没有受到任何惩处,朱厚反而好言好语宽慰了他一番,令吕芳心中十分惭愧,当初因为皇上撤裁东厂、从司礼监手中收回批红大权而产生的那么一点怨气荡然无存,仍象当年一样悉心为主子殚精竭虑排忧解难。相对之下,他的话就比前后两任首辅中肯的多了:“公布荣王千岁之罪行,确实有损天家颜面、朝廷威仪,但此事闹成这个样子,已在荆州乃至江南诸省传得沸沸扬扬,不日还将传遍天下。唯今之计,只有当机立断,依律严惩重处荣王千岁,或可挽回天家颜面并澄清主子圣名于万一。但请主子恕奴婢直言,荣王千岁固然该死,却又不能死,他若一死,剩余皇室宗亲就万难心安,若是再出了瑞王之事,主子便要承受全天下的哓哓众口,圣名亦是不免有损……”

    若说一开始,朱厚还不认为收拾荣王阿宝那个百无一用的荒唐王爷会影响全国安定团结的大局的话,听到吕芳提起瑞王,让他也不免踌躇了――嘉靖二十四年年底,朝廷将参与谋逆的藩王宗室发配至海外并改易了《宗人法》,远在陕西汉中府建藩的瑞王朱铖熙便以为皇上下一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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