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一晌贪欢(第1/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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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朱厚与春情春意在浴池中嬉戏了好久,之后又相携同登龙榻共效于飞之乐。一夜之间几度春风,直至两位初试云雨之情的妙龄少女不堪征伐,苦苦哀求,他才意犹未尽地罢了手,搂着她们呼呼睡去,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之后发现天已大亮,朱厚不禁惊叫一声:“糟糕!”,掀开锦被就要下床,却突然发现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这才想起自己并不是住在深宫大内乾清宫里,而是巡幸在外,也就不必急着起身去上早朝了。

    按宫里的规矩,若逢例朝的日子,皇上起床时间是寅时三刻。不上朝,则于卯酉初交时起床。不管风霜雨雪春夏秋冬,哪怕皇上前一天晚上与后妃宫女折腾到半夜,这个时间都不可改易,一到时辰临近,就有乾清宫的内侍在寝宫外头敲梆子,高声叫喊:“恭请皇上起床。”敲梆喊叫之后,不消片刻,就有负责替皇上后妃穿衣梳洗的乾清宫管事牌子和尚寝局的女官进来整理房务,也由不得皇上不起床。

    其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皇上脸皮够厚,也照样可以置之不理,只需说声免朝,赶走内侍宫女再睡个回笼觉,只不过是要做好被言官御史批龙鳞骂怠政的思想准备罢了。当初嘉靖那个混蛋一意玄修,好几年不上朝,谁能管得了他几点起床?

    朱厚这个冒牌货自从穿越回到明朝,不必群臣劝谏,自己就摆出了一副贤君明主的架势,励精图治,想要中兴大明,不但例行大朝从来不免,连早朝都是每日不缀,有时早朝之后还要增加午朝,每晚还要在东暖阁里批阅奏章处理政务,动辄就过了子时,终年劳累不堪,就必须依靠内侍敲梆喊起,象今天这样“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如果前一天晚上为了“广子嗣以固国本”而召幸后妃宫女,还免不了顶着黑眼圈在御座上打个哈欠,却立刻就会遭到言官御史的劝谏,以“珍重龙体”为由规劝他“罢减宴游节制声色”,令他又羞又气,恨不得对那些挑剔的家伙廷杖伺候!

    但是,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君王从此不早朝”,却令他颇有些不习惯,又不禁感慨万千:难怪正德皇帝朱厚照那个混帐东西好端端的皇上不做,好端端的紫禁城不住,却要做什么“威武大将军镇国公”,住在宣府的镇国府里不想回京城,原来就是要躲个清闲,免得政务缠身,更不想听那些朝臣呱噪啊!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想到了紫禁城每晚午夜时分总会响起的乐声和钟声。刚回到明朝,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大半夜的奏乐敲钟,还“铛铛铛铛铛”一直敲个不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后来问过吕芳才知道,紫禁城谯楼子时敲钟是明太祖朱元璋定下的规矩,钟响一百零八计,按“紧十八,慢十八,六遍凑成一百八”的缓急节奏敲击。每次敲钟前,要奏画角之音。曲有三弄,为三国曹植曹子建所撰。初弄曰:“为君难,为臣亦难,难又难。”次弄曰:“创业难,守业亦难,难又难。”三弄曰:“起家难,保家亦难,难又难。”奏此画角三弄,是为提醒君臣不忘创业守成之义,一言一行都要尽忠国事。

    当初明太祖高皇帝在南京之时,谯楼敲钟之时不但要奏曲,还命老军在谯楼之上和着乐声敞喉高唱那曲画角三弄,称之曰“画角吹难”。其后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将这“画角吹难”的规矩也带到了北京。

    寒星冷月,万籁俱寂,画角之声激昂旷远,再配上老军那嘶哑而苍凉的歌声,尤其是那一唱三叠的“难、难、难”,传入幔帐重围的后宫,惊醒了甜梦中的皇帝,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危机感从皇帝的心底油然而生,不由得他不把温柔和缠绵留给昨夜,也不由得他不抖擞精神迎接新的一天。

    画角吹难激励了大明王朝两代先祖,却不知道从何时起,老军唱歌的规矩被他们的后世子孙悄然取消了,只将子夜谯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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