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 以民为本(第2/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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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厚望……”

    高拱也觉得皇上把写着“万岁皇恩”字样的木牌赐给臣下十分不妥,但他跟随皇上左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机一动,立刻就明白了皇上不便明说的那层心思,忙起身搀扶起赵鼎,说:“崇君兄,这可不是一块木牌,而是你治下百姓敬天忠君的一番心意。王先生如今微服潜行在外,也不好即时收受,莫若你以松江知府衙门的名义草具一疏,待圣驾驾幸南都之时敬献皇上。万民感恩之心再配上你那状元才情、生花妙笔,一则皇上于拜谒祖宗陵寝之时,可以此告慰我大明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二则载著邸报、《民报》,可向天下臣民百姓彰显我大明中兴圣主一片仁君爱子之心;三则载著史册,可为千秋万代之后的人主效仿之良法美意……”

    对于朱厚这个冒牌的皇上来说,告慰朱家列祖列宗当然是扯淡,他的用意也不外乎就是高拱说的后面那两层意思,但高拱就这么说了出来,他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忙说:“崇君,你莫要听肃卿乱嚼舌头。你们这些牧民之官治政一方,尚且知道爱护自己任地的百姓;为人君者身为万民君父,百姓就都是皇帝的子民,哪有看着自己的子民受难挨饿,君父却置若罔闻、袖手旁观的?不过,他所说的以你那道疏和这块木牌告慰我大明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倒也不无道理……”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纵观华夏之史,夏朝商朝将人分之为贵族、奴隶,就是只有君王没有百姓的天下,《诗经》记载有夏朝末年时的民谣‘时日曷丧?吾与汝俱亡!’是说当日民不聊生,天下百姓都有了与夏桀同归于尽之心,国家到了这步田地,再不丧亡倾覆,就没有天理了!是以商革夏命,取而代之,前几百年来能顾及天下苍生,到了纣王,一边穷奢极欲,建鹿台,造酒池、肉林;一边以炮烙、才盆之刑凌虐百官万民,简直视百姓为草芥,文王登高一呼,殷商顷刻而亡。”

    朱厚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慷慨激昂地说:“此后数百年,天生孔子,教仁者爱人。继生孟子,道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万古不变之至理。之后两千年,多少次改朝换代,凡是以民为本,便天下太平,是为清平盛世;凡是不顾民生,便天下大乱,衰世而亡。这亦是唐太宗所说的‘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我大明太祖高皇帝出身贫寒,马上得天下,深知百姓之苦,惩贪治恶,轻徭薄赋,圣德巍巍,惠于天下。朕身为后世子孙,抚民安乐,便是为人主者应有之德,亦是本分啊!”

    按说他大发了这一番宏论,而且是堂堂正正的正论,高拱、张居正和赵鼎等人应该赶紧称颂吾皇圣明才对,可是,尽管那些臣子都是眼含热泪,一副心潮澎湃的样子,颂圣的话却都没有说出口,让朱厚好不郁闷,只得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其实,朱厚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中又犯下了明朝的大忌――明太祖朱元璋根本不认同孟子“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将孟子的牌位搬出了孔庙,并厉行一君独治,埋下了明朝后世皇帝置内阁,如同仆人;设百官,视同仇寇,授权柄于宦官,以家奴治天下的祸根。他一边大谈“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一边却引用明太祖朱元璋的例子,岂不让在座的各位臣子既疑惑不解又万分惊惧,不知道皇上到底想说些什么,谁还敢接腔颂圣?万一说错了话,岂不是自寻死路!

    恰好此时杨尚贤进来复命,言说膳食已备好,请“王先生”及各位大人前去用饭,才使得都是一头雾水的君臣摆脱了尴尬的处境。

    君臣晤谈之时,松江织造局监正李玄还一直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赵鼎虽平生最是厌恶那些阉寺,但这个李玄到了松江,人还算本分,从不仰仗自己是宫里的人就惹是生非、欺官虐民,让他对阉寺的看法略有改观。此刻见李玄如此惶恐,他就动了恻隐之心,大着胆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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