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深谋远虑(第2/3页)  我欲扬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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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仍无一人前来,老臣便起了疑,遂行文闽广浙各省查问。据各处口岸报告,彼处亦无佛朗机人前来。及至目下,南京及苏松杭等地仍无佛朗机人踪迹。海外诸藩与我大明往来货殖获利甚巨,自我大明废弛海禁,恩准万国商人前来自由货殖之后,诸藩国商贾无不趋之若鹜,楼舟万里,远蹈重洋,不惧风浪,不畏海寇。其中以佛朗机人尤为众多,在西番诸商之中十居八九。缘何今年竟一个也不来,就让老臣殊为不解了……”

    乍一听夏言说葡萄牙商人没有前来贸易,朱厚十分不以为然,还以为是自己当初施行的贸易保护主义和关税壁垒发挥了作用,大明海商已经垄断了东南亚的海外贸易。但当他听到沿海各大口岸都没有一个葡萄牙商人前来之时,顿时紧张了起来,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东南亚那边……哦,西洋那边恐生变故,抑或佛朗机人会有所异动?”

    夏言一脸的忧虑之色:“回皇上,老臣所担心的正是如此。舟行海上,要受洋流、风向所限,海商往来我大明与西番诸国之间货殖,通常是上年十一月份启航;回程便在次年二、三月份。佛朗机人最晚应于五月份前来,一是采办货物尚需时日,二来恰好赶上新丝上市。迟至今日还不到,今年一年的生意也就泡汤了。商贾贩夫之流天性逐利,不遇国中重大变故,断无放弃一年生意不做之理……”

    毕竟是自己的猜测,没有实据证明,因此,夏言说完之后,又紧接着表白道:“冒昧猜测之言,实不足以污浊圣听。然老臣既身奉王命,抚定江南,关注海外西番诸国的动向亦是老臣之责,万不敢玩忽懈怠,以致临事慌乱,无以应变。但迄今并无消息传来,老臣不敢断言佛朗机人有无异动。为安定人心,不致因老臣一己之见而惊悚天下,老臣不能公开上疏,只能上呈密疏,奏请将东海舰队调回宁海台驻防……”

    对于夏言的话,包括皇上在内,其他的人都在皱眉沉思,张茂却有些不乐意了,一来按照大明律法规制,调动军队之类的军令诸事,虽说由兵部掌管,但照例要与掌管军籍和军政的五军都督府事先通气,夏言却没有知会他这个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便上呈密疏奏请将东海舰队调防,轻慢之心昭然若揭;二来他实在想不明白有没有人前来货殖,跟东海舰队回驻宁海台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便冷哼一声,说:“广东新会一战,佛朗机人吃了大败仗,自然也该明白我大明有精兵百万、战将千员,远非他们区区海外小邦所能抗衡,又怎么会再度明犯我大明天威?至于没有人前来做买卖,也不见得就是有所异动的征兆,或许他本国颁布法令,禁绝商民出海货殖也未尽可知……”

    不知道是不是自矜身份,不屑于回答张茂这个老军汉的问题;还是对自己的判断没有十足的把握,夏言拈须不语,装作没有听见。严嵩却开口了:“张老公帅有所不知,彼国与我大明田制、税制皆大为不同。全国田亩归于王室者不足三成,其余尽归被彼称之为‘领主’的各地藩王,以及被彼称之为‘教会’的寺庙所有,百姓赋税只缴纳于领主和教会,亦不上缴王室。王室日常用度、军国所需财用,大半仰仗榷税所得。是故彼国历代国主最重海外货殖,昔年曾有王室后妃变卖头面首饰,资助本国商贾远蹈海外、通航异域之情事。彼国当今女主耶莉莎白虽年方双十,当国日浅,亦是最重于此,想来不会明发律令,禁绝商民出海。若诚如夏阁老所言,迄今彼国并无一人到我大明货殖,倒真是令人堪忧……”

    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宪成这个时候也开口了:“彼国对我大明所产丝绸、瓷器等物求之若渴;而我大明物产丰饶,应有尽有,除了些许西洋布及自鸣钟、葡萄酒等玩好之物外,官绅百姓对彼国所出并无兴趣,以致每年从彼国流入我大明白银高达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之多。依下官愚见,会否正是因为白银流失过多,国中银钱匮乏,以致彼国财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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