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近前,张华轩注目一看,却原来是王有龄带着胡雪岩一起来拜,两个人都是满面春风,一前一后迤逦而来。
“漕督这样成何体统,和一个商人把臂言欢,称兄道弟。”
不管现在众人的观念如何改变,如胡雪岩这样浑身上下都透着那股商人气质而且精明外露的浙商,众人却都是缺乏一定的好感。
丁宝一语既出,却突然又想起张华轩也是商人出身,而且整个张府原本就是盐商的府邸,
出如风却又不可收,想再补描几句,却也知道此时多尴尬,只得噤口不言。
沈葆眼见众人尴尬,不觉笑道:“子贡与陶朱公一样都是商人,一个是圣人地得意弟子,一个还曾助越伐吴,刚刚这话说的太过武断,一会子罚酒三杯。”
“是是,罚酒罚酒。”丁宝得此一助,自觉挽回,忙不迭又嘻皮笑脸起来。
张华轩也是拿他无法,这个贵州佬与其余地幕僚不同,身上不但没有那些读书人的酸味,甚至连含蓄也不知道,更不知城府为何物。但其实张华轩心里明白,这丁某人只是拿这种粗豪来掩饰干练与深沉的心机,一个曾经做到过一省封疆的人物,岂是粗豪这两个字就能遮掩住的?
当下却也并不揭破,只得横了丁宝一眼,人却是向着王有龄与胡雪岩迎将过去。
这一年来,他与王有龄少打交道,反而漕运简单地很,而且在清江浦分流之后就到山东,淮安这边的负担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重。漕运总督除了捞钱外,其余也无事可做。而漕运经过张华轩一番整顿之后,原本也就没有那么多油水可捞。况且现在张华轩已经在勘探海州地港口,预备将来改河运为海运,这样更省人力物力。王有龄与清廷当然不知道这只是张华轩的借口罢了,海州是江苏的直隶州,若是没有实打实的借口就很难把势力当真伸入海州境内。而徐州的煤矿与铁矿一起开挖,再加上将来迟早就有兴建水师与船厂之事,一个具有良好的运输能力与深水港口的天然良港是势在必行。而海州也就是后世的连云港,是沿海最早开放的港口之一,就港口优良与运输便利来说,实在是最好的港口之一,而名声不显,实在是受当地经济拖累罢了。
对于这些张华轩当然心中清楚的很,将来的战争形式离不开海军,拥有制海权后,才能真正的保障中国沿海腹地的安全,不论是南京北京抑或是广州,如果没有制海权,就算陆军再强,也免不了被人骚扰,所以先挑选港口,然后借由早期的人员与物资运输来把港口做大,兴建造船厂,借由民营民用转为军用,走一条与清政府完全不同的路子,就是张华轩的打算。
不过这样一来,漕运可就是被张华轩彻底架空,对这种风声王有龄其实已经听到一些,不过他这个漕运总督原本就是撞大运得来的。如果漕运没有被架空,漕运与河道总督原本就是清朝最有实权而又比较清闲,所负责任最小,获得利益最大的几个总督之一。如果不是张华轩起事于清江浦,就凭他当时一个四品知府的职衔,按正常的历史轨迹走还要到浙江效力几年,然后由布政升到巡抚,还不等到总督就被太平军打破杭州送了性命,总而言之,王有龄的总督原本就拜张华轩所赐,得之是人失之也由人,王有龄赤贫得官,反而比较常人能看的开一些。
这样的心态下,与满脸精明外露的胡雪岩相比,王有龄倒是有一份格外的洒脱。他与张华轩其实是平级,两人也算是熟不拘礼,当下拱手算是见过。胡雪岩这会子只是捐了个同知衔头,也算是当时的商人惯技,捐个顶子在头上办事方便一些,他自知身份低下,等王有龄与张华轩见礼之后,便抢上一步上前,意欲下跪行礼。而沈葆等人与王有龄官职相差甚远,按理也应参拜。
张华轩眼见众人如此,当下抢上一步,先将胡雪岩扶起,然后笑道:“大伙都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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