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折八万精锐之师在此?所以不论我活也好,死也好,北戬大军攻城,势在必行,断无可能因一人而弃此千载难逢之机。陛下若想拿我相胁,但行无妨,就怕陛下费心一场,却是徒劳无功。”
她僵然一刻,不再言语,眼里雾气弥漫。
他看看她,又道:“陛下如若同意北戬的条件,顺州城外八万大军即时退兵,绝无二话。”
她红唇颤扬,撑在案角地手缓缓收回袖内,目光如冬日雪茫,凉灼眼,“邰大军,不是叫你这般小看的。”
说罢,转身勾过剑,朝门口走去。
手拉上门闩地时候,他忽然唤她一声,“陛下。”
她停下,手指摩挲着粗糙楠木横板,睫落眼寒,背身问他道:“这么多年,诸行之下,可有真心?”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
她抬眼,起了门闩,推门便要出去。
他却淡淡开了口:“事已至此,多说何用?”
她牵唇,“……是无用。”而后不再多停一瞬,飞快地出了屋子,反手将门扣上,蹙眉横喘一口气。
心底僵涨难耐。
被身边最亲近地人翻手出卖,却连背叛之名都无法安给他,只因他本就不是她的臣民。
伤己度人,却连恨都恨不了,只因自己从未将心付与他过。
……可仍是难受。
说不出道不明,这中间矛盾反复地滋味,何人能懂。
她慢慢朝外走去,院门口那两个守兵看见她出来,忙垂首恭道:“陛下。”
她抬眼,轻应一声,而后吩咐道:“皇夫身子微恙,往后几日就在此歇息,你们好生守着,未得朕令,不得让人来扰。”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多问,诺诺应了下来。
她心底忽而冷水一涌,手足四肢一瞬间都冰了去,额角发痛,便也不再多说,直出了院子,往主厢行去。
北面远处城楼上,依稀可见烟缭血色。
正如他所言,其后才过一日。北戬大军又始攻城。
接连数日。日夜不休。
夜里城外战火冲天,白天城中厮杀声烈,饶是再定再稳地人,都要被这雷霆万钧之势撼破了心神。
更何况是她。
人在城内,若非是以天子之身压阵于前,只怕城中邰守兵根本坚持不了这些时日。
外城粮水之道被断,顺州城防本在先前一役中就被毁了大半,其后未及修缮完全。便遭北戬突然来袭,当下更是不敌如此着力之攻。
坐守困城,等待援军的日子,一天要比一天难熬。
一堂内,通透明亮。
心却阴寒。
英欢坐在案前,看着门外一闪而入的人影,紧蹙地眉头才稍稍松了些。
曾参商一脸硝烟灰土之色,进来后掸掸身上的落尘。走过来行礼,脸色不佳,低声道:“陛下,城头境况今晨更糟。”
英欢本已和缓了些地面色一下又垮了。半晌才冷冷道:“已命城中多匀出一些粮水送至城头了,怎会更糟?”
曾参商半低了头,“将士们体力疲乏。多日未眠,又受城下连波攻势相迫,眼下纵是有粮有水,也都吃不进。”
面对无望之战,士气一日日萎靡下去,最后只是死局一场。
英欢凝眉,低语道:“再五日,五日后奉清路禁军无论如何也该到了……”她蓦然抬眼盯着曾参商。“北面城头。五日可能挺得过?”
曾参商脸色黑黑,半晌不言语。
英欢心头急火一窜。猛地一拍案,“说话!”
曾参商慢慢抬头,眼里忽而现水,嘴唇默默动了几动,才小声道:“陛下……”
英欢一垂眼,心突突在跳,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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