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无所谓自己的风言风语,反倒是好奇为何凌鸿煊会突然出手,去救一个几乎素未谋面的女人。
而且这一次,他直接派出了慕千邪,这个没有任何历史记载的神秘人!
“主人仁慈。”刑风低眉顺眼,接口奉承。
哪知长孙一凡挤出一个冷笑,语调冷飕飕吹入刑风耳中。
“这么快除掉她,岂不是没意思?接下来的一出戏,若是少了她,可就少了许多乐趣,要知道女人的妒心,有时可比什么豺狼虎豹,都要恐怖上几百倍!”
刑风垂眸不语,只觉得长孙一凡这几年来愈发的疯狂嗜血。
不同于长孙一澈,他的如痴如狂,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可逆转!
长孙一凡又交代了他几项宫中琐事,扬手将他挥退,刑风这才收好信躬身离去,几个起落,消失在了重重竹林内。
春夏交接,光景如织,最后一缕初阳跃出云端,日光微醺,遍被整个紫竹阁,跟他与那北冥中人初识之日,无半分差别。
一年前,那人白衣加身,丰神俊秀,他穿花拂柳而来,而那绿肥红硕亦衬的他超然绝俗,似画中仙神。
白衣男子一双眼炯亮仿若碧海银波,明锐到足以洞破一切,他将一枚青铜扳指交予自己,笑意从容淡泊,如远山轻雾。
然,他的声音却傲世的不可撼动,令人胆战心惊,不敢再次与他对视。
“与我合作,你我各取所需,渡你亡你,皆由我做主。但你若有异心,我会叫七年之前刺入你弟弟的那一剑,七年之后刺入你的心脏!”
眉头渐渐舒展开,长孙一凡盯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唇角扬起深寓的弧度,映着他那双灵狐黑眸,竟有了丝邪气。
几缕斑斓的日影镀上了那上好的青铜,融成诡异的荧绿色,仿佛恶魔的眼睛无声地俯瞰着东燕大地。
*
咕咕几声鸣啭,一只信鸽冲破朱墙绿瓦,向着圣都的另一头疾飞而去。
洁白的翎羽融入黛色万顷的天幕中,刑风已按照长孙一凡的密旨,将急报送了出去。
懿祥殿旁的木棉树下,站着一个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此刻正直初阳穿雾,衬着他那张冷峻的容颜,竟让他好似雪砌冰雕的玉人儿,他一双黑眸静静地看着皇城的甬道,似在等人。
已经一夜过去了,派出的影卫差不多都回来了,然而他要等的人,却依旧未归。
漫天轻红飘扬染上了他的肩头,晨雾中最后一波影卫的探子匆匆回宫,然后跪在他面前为难道:“殿下,还没有寻到那女子的下落。”
薄唇一抿,他双手拢在黑色披风下,唯有半挽的长发在晚春的风中轻轻飘动,半晌冷声开口,“再去找。”
“是。”
“爹爹。”
背后忽而响起一声奶声奶气的轻唤,长孙一澈一怔,回过头,见即荣正揉着眼睛,一双鱼儿般的大眼一睁一闭地瞅着他。
“醒了?”长孙一澈扯出一丝笑,走到即荣身前摸了摸他的脸蛋,将他抱在怀里,“昨晚睡的好吗?”
“不好。”小家伙嘟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爹爹你昨晚没陪我睡,我睡不着。”
这宫里谁都知道,即荣五年来每晚都跟长孙一澈同榻而眠,可是他爹爹昨晚竟为一个新入影卫的女子,而彻夜未眠,更别谈哄他入睡了。
“殿下。”
前院传来一阵马嘶,上官昊从马背上翻身而下,飞快地跪在长孙一澈身后。
“找到了?”足尖一动,却被他克制住,长孙一澈回过身,声音里是满满的憧憬,“找到她了?”
“没有。”
上官昊垂首如实答道,声音更为低沉,“属下是来向殿下禀告,刚从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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