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寻求天机镜的下落,他今夜才不得以来忘忧院这风尘之所留宿,以求得行踪隐蔽,不露风声。
可到底,还是遇到了她。
“那我可得拿出我最宝贵的东西来贿赂你了。”
南城雪笑着在袖子口袋里摸索着,离墨双眼闪烁,抿唇看着他。
“这次出门急,身上没带什么。”他似乎终于摸到了什么,笑意在眼底漾开,向她伸出手去,“诺,只有这个了。”
离墨挑眉望去,见他那白里透红的掌心内,卧着一把短小精致,通体纯银的匕首。
“你送我匕首做什么?”
好奇怪的定情信物。
茫然地接过匕首,离墨缓缓除去刀鞘,手指寸寸拂过刀身上雕刻的夕颜纹路。
匕首刃如秋霜,在她眼底荡起一晃凛冽的清辉,同时也划过了楼下黛衣人的双目!
那死灰色的瞳仁倏地一缩,犹如两颗血石。
*
窗外弦音骤快,屋内烛火乍灭。
一个旋身,双剑再次被抽出,红梅舞姿愈发曼妙玲珑,手中剑影连闪,在珠帘后黄衣少年的唇角上晃过一抹银辉,那笑容阴森邪魅。
红梅红袖一抛双剑指天,刹那间袖中片片柳叶飞出,惊艳全场。
彼时黛衣人四弦齐发,惊如轰雷,琵琶音陡然终止,旋即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离墨眼眸蓦地睁大,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曲子……”
最后一个尾音,势如裂帛,杀机蕴蕴,居然和那人的杀人手段一模一样。
是明川的九音攻!
而这一次的力度,显然比暗巷中那身披深驼色斗篷的女子,要凝练许多。
南城雪亦缓缓起身,将离墨护在身后,一双凤目盯着窗外,沉沉道,“曲子,有问题。”
“唰——”
果然下一瞬,红梅闪身,黛衣人一步上前,立直琵琶,右手扯住琴弦向外使劲一抽。
那琵琶顷刻如旋风般转动,十几把寒气凌然的飞镖依次攻出,射向四面八方每个角落。
“有刺客!”
那老鸨第一个反应过来,吓的连连尖叫,一旁的客人还来不及思考,又听她一声鬼叫,“杀人啦,快逃啊!”
这一下那些男人们才炸开了锅,整个大厅齐刷刷惨叫一声,恩客们慌张推开怀中美人,四散轰逃。
而有的美人则被吓得花容失色,薄纱都来不及披,直接衣不遮体地冲出大厅,跑的跟见鬼似的。
“统统给本王揽住,谁再敢踏出一步,就把他们的腿全砍了!”
一个狂肆妖孽的声音破空而来。
侍卫得令,拔出腰间佩剑,将人群团团围住,顿时大厅内一阵铁器铿锵声。
凌鸿煊掀帘而出,一脚踩在地上一名瘫软的男子腰上。
此时屋内,一枚飞镖刚好穿过离墨扬起的发间,击碎了桌上的青花瓷瓶。
男子的长裤上已是一股尿味,凌鸿煊一手勾着发丝,细长的桃花眼落在四楼一处厢房,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我知道你就在里面,那个被我二哥从疯人崖带回来的女人!”
凌鸿煊傲慢挑眉,扬手一招,身后四名侍卫立刻毕恭毕敬抬来一张貂皮躺椅。
他懒懒往后一靠,叉着腰冲旁人扬声吆喝,“不过仗着与当年的离墨王妃有几分相似,就妄想用邪术蛊惑我二哥。我二哥有心开恩保你一命,将你收入影卫,你却一心想要逃跑,如今更是为了自保将‘刺杀世子’的脏水泼在我大哥头上!”
话落,周围霎时一地唏嘘,所有人都在议论着那个近乎传奇的女子。
“本王告诉你,你这是谋反叛逆!论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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