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人影无声无息地融在那团暗影中。
好似,他就是黑暗的产物。
漆黑的天幕下,一人一兽相互依偎,那人风帽下的灰眸隔着层叠的柳叶静静地望着女子。
猩红的闪电映在她披风上,泛出幽红的光泽,如龙漠最后一抹残阳,分外妖娆,许久他看着她眨了眨眼,灰色眼底带着茫然,嘴里喃喃吐出一个字,“年……”
蓦地,一丝微弱的火光燃起,那人赶紧将身子隐在柳树后,却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子。
破霄畏火,顿时向后退去,离墨重心不稳,一个前倾跌在了地上。
一盏纸灯笼晃到了她眼前,茸黄的光透过白纸驱散了夜雾的阴寒,将她苍白的脸也映的有了些血色。
“墨儿,我们回家吧。”
头顶传来男人的低叹,离墨一怔,愣愣地仰起头,恰巧望入一双深如幽潭的黑眸,那眼底带着灼热如阳的光芒,誓要驱散她心底的阴霾。
长孙一澈提着纸灯笼,他一身风尘,似乎是匆匆赶来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发丝有些凌乱,就连袍脚都沾了泥,但依旧唇角含笑看着离墨,然后朝她伸出手。
“别怕,我来接你了。”
“你……”离墨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顶着张泪痕斑斑的小脸,一抽一抽地看着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猜的。”
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难过的时候就会来疯人崖,大哭一场后,回去继续活下去。
他俯下身,手指温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泪,轻笑开口,“不过你哭成个花脸了,我倒是差点没认出来。”
离墨一惊,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背过身,双手使劲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记忆中的龙延香将她包围,一双手有力而轻柔地将她从地上抱起,离墨一僵,正欲挣扎,他略微疲惫的声音轻轻传来。
“墨儿,不要动了好吗?”
环在她腰肢间的双臂,渐渐收紧,长孙一澈下颚枕在离墨肩头,闭上眼低叹一声,“我好累了。”
一宿没睡,明知她醒了,却又不敢睁眼,只为了能多延长一分记忆中的温存。
那一声叹息,瞬间浇灭了离墨的狠心,她缓缓垂下手,轻轻向后靠在他怀里,再不乱动。
她也很累了。
风,突然停了,雷声渐远直至消失,天地间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周围依然昏暗,却有一轮浅月从乌云后缓缓露出一丝微光,恍惚如晨曦。
月光洒下,柳树后已没了人影,沉静的疯人崖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荣儿呢?”
许久,两人的喘息渐渐平复,离墨的声音恢复了冷静,面色也变的清冷无双,她淡淡开口。
“在客栈,我让上官昊看着了。”
“哦。”离墨点了点头,又问,“青黛呢?”
“她负责守夜。”男人的声音忽地夹了一丝傲娇,“还顺带把被你扒了的衣服还给我。”
话落,离墨俏脸一红,轻轻掰开他的手,她回身凝着他的双眼,神色凝肃,话题陡转,“姬魅桥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即荣说过,长孙一澈找了自己五年,从势单力薄到兵权霸天,他每年都会来疯人崖寻自己,然而到了今年,两人才终于相遇。
如果长孙一澈真的认定自己死了,他又怎么还会来找自己?
因此,他绝对已经发现了姬魅桥没死的真相,只是还不知道血鸦的事,况且姬魅桥暗中回归千叶门,他不可能不知道,任凭孟千寻如何解释,都不可能万无一失地蒙混过关。
而且,如果自己没猜错,看现在两人之间的态度就可以猜出,长孙一澈对孟千寻的怀疑早已不是一两日。
更确切地来说,在自己跃下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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