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鸿煊。”离墨寂静开口,将手伸向他道,“把钥匙给我,你知道它对我有重要。”
凌鸿煊缓缓摇头,然后举起软剑,直直指向她,“抱歉,我不能。”
离墨挑眉,冷声,“你想跟我打?”
“若是这样能拦住你,未尝不能试上一试。”
少年稳稳持剑,声音坚定而执着,不含一丝畏惧,“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再错一次。”
离墨暗叹,七年光阴,原来不只是她,所有人都变了,就连当年整日逍遥自在的凌鸿煊,都成了今日这般的深不可测。
深宫,到底是个何等可怕之地?
“你永远赢不过我的。”
藏宝阁上空雷鸣不断,雪光落在离墨的面上,她忽然抬脚一步步向着他走去。
因为钥匙就在他手中,那是她唯一新生的机会。
凌鸿煊眸子一颤,直到软剑抵着她的下颚,他痛声道,“暮非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当然。”离墨凝着他,忽而璀璨一笑,颇为得意道,“他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
听到这三个字,凌鸿煊大脑瞬间空白,心肺紧收,那种北冥恶魔怎么会是他二嫂的未婚夫?
但对方说的又是那么坦然,仿佛是在叙述一个无比的荣耀,连眉目间陡升的笑意,都真实的令人沉醉。
回过神,他强自镇定道,“就算如此,但你为他,公然与二哥决裂,甚至与整个东燕为敌,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
离墨斩钉截铁,却是苦笑出声,“你说得对,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但是这一世,我不会再错了。就算没有暮非,我和长孙一澈也回不去了。而这一点,我和他,再清楚不过了。”
对于他的示好,自己又岂会不懂,但她早已爱不动他了。
哪怕明川还活着,荣儿也生死未卜,而她那颗只爱他一人的心,却早就枯如死灰,再也燃不起来了。
“你?!”
凌鸿煊惊讶地盯着离墨,她面色淡漠清绝,但眼底却是截然相反的汹涌暗芒,那是斩尽一切的孤勇与无畏!
“你若不怕死,就尽管拦着。”离墨目光森森扫过他手中软剑,“只是我满手血债,也不差你一条命!”
“那好……但我问你,如果他只是在利用你,最后目的达成,毫不留情将匕首刺入你的胸膛。”沉吟许久,他凝着她的双眼,终道,“那时候,你会怎样?”
离墨与他平望,面色沉寂如深海,淡淡道,“不怎么样。”
“尚离墨,你会输的。”
迎着她深邃的目光,他见她唇突地一颤,颔首补充道,“在他的心里,前程远比你重要的多的多,我能感觉到!”
“那又怎样?”
眼底阴云褪去,离墨笑意洒脱无惧,恍惚还是当年那个无暇的少女,“只要我还信他,就够了!”
似乎早就料到答案,凌鸿煊长叹一声,默然收回软剑,摊开手心道,“你走吧,若是后悔,记得……”他喉咙滚热,像是被人扼住,只能艰涩道,“记得,东燕,圣都,有个男人他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那个男人,宁可因爱而疯,诅咒缠身,也要为她痴守五年。
“谢谢。”
离墨接过那把钥匙,转身走向偃甲鸟,却在钥匙插进锁孔的那刻,她道,“不过,你替我去告诉他,天大地大,东燕并非我的容身之所,他也不是我那个对的人。我若离开,就别来找我了!”
因为对的人,她是不会离开你的,即便是走的再远,她还是会回到你身边,陪着你。
对的人,如何撵赶,都会生死相依。
不对的人,如何挽留,都会离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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