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字……
他说:“记住我的名字,会对你非常有用。”
允……
一个令人恐惧的名字冲击着喉管,离墨眼睛越撑越大,最后豁地抬头望向那处青帘,只觉全身血脉奔涌,整个脑子都在嗡鸣作响。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知道自己这个害死千叶门的人还活着,他又会怎么样?
毕竟,当年的他可谓是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甚至十分厌恶。
而此刻青帘迎风鼓动,那后面,黄金面具被男人缓缓除下,明灭的闪电下,离墨只能看清男人轻轻勾起唇角,噙着的笑容邪肆而晦涩。
那表情,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她的震惊!
他竟早就等着自己送上门去,送上门去给他认清身份!好可怕的男人!
直到身后雷霆闪电,刺痛耳膜,离墨才终于清醒过来。
不,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要不然他早就一剑杀死她了,哪里还有闲情戏弄自己!
紧抿着唇,离墨眯起眼最后打量了那人几眼,便提着刀,毅然转身消失在雨幕中,向着南城雪离开的方向奔去。
至少,他救了自己一命,应该不会是她的敌人。
“大人。”
青帘落下,随风走到姜尧允身后低声询问,“为何要出手救她,您不是不希望她认出您吗?”
“她认不认得出我都没关系,毕竟,我们……很快会再相见。”
姜尧允冷笑一声,伸手拂过桌上的画卷,将它一点点小心地卷了起来,“再说了,东燕五年来仍有意与西燎同盟,我们总得给他们留一个使者吧!”
使者?
随风伸手恭敬地接过那幅画卷,却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姜尧允,但见那闪电光影下,他薄唇微微一动,随即缓缓勾起,牵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随风脸上的惊讶彻底碎成恐慌,不敢多想,赶紧收了画卷,垂下头退至他身后。
“看来这次是没白来东燕。”姜尧允收好宝剑,对随风道,“我们走!”
“去哪?”
“四国局势已变,恐有大劫降临,我们回西燎,守株待兔!”
说罢,大手撩开青帘,姜尧允转身挥灭烛火,室内顿时一片黑暗。
*
千寻宫
重重纱幔无风自动,殿外雨声渐大,滂沱大雨夹着惊雷掩去了一切该有的繁荣生气,红烛依次熄灭,这个曾经奢侈靡醉的寝宫内,只余下无休止的阴暗。
一盏琉璃灯悄然点亮,蒙昧的茜素红后跪着一个太医,颤抖的手正隔着丝绢,搭在一只毫无血色的柔荑上。
而榻上之人由于隔着纱帘,只是隐约露出姣好的面部轮廓,红帐轻扬,一双风姿绰约,却又冶艳凶狠的杏眼,幽幽地转向帘外的太医。
那一眼,看的太医当即手一抖,深深地垂下了头去。
“王妃怎么样?”
翠依焦急的话语自头顶传来,那太医惊的面色灰死,大颗大颗的冷汗沿着下颚滴落在地,他朝着床榻噗通跪下,低呼道。
“王妃的脊椎受了重伤,若不是被翠依姑娘及时发现,传唤微臣来诊治,恐怕如今早已香消玉损。”
话落,那只柔荑猛然痛恨地握紧,涂着血红丹蔻的长指顿时狠狠刻入手心,手背上迸出道道突兀的青筋。
“那太医……”
翠依眼睛却是扫过帘内的孟千寻的小腹,眼底寒意凝聚,俯身在太医耳边,压低声音道,“王妃这几年来喝的汤药,在受了那贱人一击后,可有影响?”
一个月前,厉忠奉长孙一凡密令告诉孟千寻,若是再能坚持服药一月之久,她就可以与正常女人一样,拥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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