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留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狂笑:
“国主不妨想想你的发妻、翁婿,便该清楚这千帆尽的解药是无稽之谈!”
西横二十年前发生的惨案,各国权贵自然都有所耳闻,如今在场真的听到这些话,不免对那些辛密之事又都了几分揣摩。
扶留手中有千帆尽这事,清宁之前便听叶神医说过,后来也着手查了一些,二十年前那场惨事,西横元皇后宣氏一族如数身患恶疾暴毙,但是症状、起因全部都含糊其辞,却与千帆尽的毒性发作大体相符。
扶留若是要用毒制胜,必然会采用有某种意义存在的千帆尽,在他回归之际,给众人造成一个永生难忘的场景。
这一点,更是在她感受到比武场上的繁花焚的时候,得到了无比确切的印证。
“阿扶!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西横国主从那一群侍卫的护卫之中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是无比警惕的模样。
却偏偏又不得不往这边靠近着,扶留不松口,西横皇室这些中了毒的皇子权贵,就只能一起陪这位狠毒至极的皇长子一起下黄泉。
这样的父子相见,清宁凤眸含霜,也只觉得平生罕见。
“皇叔,我们走吧!“
身后秦暮栩忽然开口道。
这场招亲宴早已违背了初衷,现在是从满场繁华变成了血腥之场,虽然还没来得及造成大祸,但是各国权贵之人伤亡也不少,这会儿正是满地狼藉的让侍卫们清理着现场。
但凡识相些的,捡回了一条命这会儿便什么都不说了,告辞的告辞,治伤的治伤,便只余下那些中了毒走不了的,还有清宁几人,还在比武场上。
就算用最快的时间疏导,积水也一时退不下去,外间的侍卫搭阶作桥,一点点将人抬了出去。
清宁这才回眸看秦惑,他来的这样及时,却好像对扶留的会做的事,从一开始就一清二楚一般,便连他何时会从哪个出口掉出来,都算计的这样准确。
不由得轻声同他道:“祸害,还好你这么算计的人不是我!”
她这话说的十分之突然。
一直纵观全场没有开口的秦惑,这一刻都不免用那幽幽墨眸看着她。
片刻后,深如由潭的眸子微微荡漾开来,他亦不轻不响的回答:“你怎知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会比扶留少?”
分明唇角轻笑,却让清宁的心情一瞬间变得难以言喻。
扶留于他,是对手、是死敌,费心谋略自然是十分应该的。
那她…又是哪里,值得他这样算计?
“把解药给朕!”
不过是开了小差的功夫,众侍卫族拥着的西横国主已经到了眼前,明黄龙袍下,正朝着扶留伸出一只瘦却极修长的手。
说话间却是没有丝毫其他的情绪,同这地上之人一样,做事只为达到目的。
两人分明长得极像,特别是那双微微一眯便叫人感觉十分之深沉的狐狸眼,此前西横宫中之人都说七皇子风清扬同皇长子生的极像,因此才最得盛宠,得存一颗赤子之心。
但其实真要比较起来,还真是相差甚远。
扶留的容貌便是明艳如风长华也要逊色三分,比之秦惑却又显得偏于秀美了些。
清宁想,若不是他这样狠毒的手段,单凭这样的长相还不知得招来多少爱好特殊的权贵男子,为其趋之如骛,或许也会是另外一条别样的复仇之路也说不定。
“我说没有,你便要杀我不成?”
扶留翻转了个身子,即便双手被绑住,他还是能选个了相对舒适的姿势,面对这众人。
西横国主面上越发阴沉,却一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只沉默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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