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之中,也遍布了血腥之气。
景新没有说话,只是十分有耐心一般接了满满一捧,洒在了一旁的蔷薇花上。
血色沾染了绿叶,点亮了花朵,凄美中偏生又生出了几分艳丽。
长公主满是血迹的手,轻柔的拂过那些蔷薇花。
眉目间似乎浮现了几许类似于温柔的神色。
“那一年,我的驸马便死在这里,血色将这一片蔷薇染的极美极美”
清宁知道,这一刻站在眼前的,不是那个平静超脱的静心道长。
而是痛失爱侣,埋藏恨意多年的景新长公主。
“范兴将他的头领一刀斩下,便落下这蔷薇之下,到死也没能闭眼他同我说,等到潇潇睡醒,他便会回来了”
景新说起这些的时候,眉目很温柔温柔。
指尖轻点在那些轻颤的花苞上,便又沾染了几分血迹。
清宁没有插话,那是关于景新一个人的美好的期盼。
那一天的驸马只是进了一趟宫,年幼的女儿睡的香甜,她在家中静候着深爱的丈夫归来。
一切都和温馨而美好的日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可是那天晚上父皇驾崩了,皇后也死了,小四不知所踪,皇兄登基我的驸马再没有回来”
清宁不知道她每次想起那一夜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只是此刻听来,都有不禁寒意加身。
景新没有歇斯里底,眼中甚至没有寻常人该有的滔天恨意。
“那一年春闱结束,父皇让我在御花园里相驸马,你不知道那是个多无趣的东西,我便偷偷溜了,就便这一处遇见同样借了由头要遁走的他,那时节花开锦绣,正值年少,总被春情误。”
她的眼眸似乎看见那些消失已久的东西。
“权势误人。”
清宁只接了这么四个字。
从前便听说过,这位长公主同驸马恩爱非常。
是这皇族之中少有的佳偶。
只是所谓的暴病而亡,变成了宫变之死。
这两者之间,可真是天差地别。
“若是那时候我没有叫住他,没有折给他那一支蔷薇花,或许他便做一生的闲散公子,永远都不会被卷进这些肮脏事里。”
“他必然是心甘情愿的。”
清宁的语气很淡,凤眸落在她身上。
却带了一股近乎决然的神色。
“公主不是驸马,怎么会知道他那时被叫住,心下有多少欢喜,怎么会知道,那一支蔷薇花,可换一生情长。”
这世情情爱,不过都是一个人愿打一人愿挨。
既心生欢喜,何惧风雨急
景新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她道“那你呢你也是心甘情愿”
清宁是多特立独行的人,整个永安城的人都没有少听闻。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逍遥四海凭君去。
偏生又回来了。
“自然。”
清宁站在满是血迹的蔷薇花丛之前,眸色没有半丝动摇。
若非如此,何必回来。
“每个人都会死,或早或晚,唯一的不同,便是有些人死的无憾,有些人死的不知所以然。”
她从不修佛不修道。
心中却自有一方天地。
长公主看着她良久未语。
天边夕阳落下,宫道两旁林立的墨羽骑站的齐整划一。
层层宫墙之后,似乎有哭声呜咽,似乎有些歌声婉转缠绵。
而这一切,都掩入层层宫阙,金雕玉砌之中。
“此生得遇挚爱,当死而无憾,驸马如此我亦如此。”
清宁说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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