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落地窗旁的雅座,能看到这座城市经济最繁华的地段。
乔承铭优雅地翻着餐单,薄唇一张一合报出几个她喜欢的菜式,然后就让服务生下去了。
屏风里的小间氛围宁静,男人把收回来,不紧不慢地落在她身上。
“颐年前期筹备顺利吗?”
“嗯。”
“你不喝水?”他撩了撩唇角。
以她的习惯,吃饭前通常是要喝水的,尤其是在外面的餐馆。
不过今天自从她坐下来就一动不动的,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浑身透出不自然。
果然,米灼年的手扶上了杯子,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心不在焉。
食不言,她不会在吃饭的时候说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兴许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她这顿饭吃的特别慢,几乎要了一个多小时,但也没吃下什么。
乔承铭更是没怎么动筷子,两只手环在胸前,就这么看着她。
终于,筷子放下来了。
米灼年很仔细地用餐巾擦拭了唇角,刚要开口,就听见对面男人低沉的声音。
“有话可以讲了。”
米灼年拿着餐巾的手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乔承铭是什么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把自己看得彻底。
她重新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开门见山,“珠儿还活着吗。”
其实不好的预感早就在她心里晕开了,自从乔承铭上次在美国的医院里,拿走了那具疑似珠儿尸检报告的资料。她就直觉怀疑珠儿不在人世了。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小道消息,那股不安的预感也就愈演愈烈。
“不知道。”他说。
“你没有骗我吗?”
乔承铭看着她不说话,最后的那点笑容都敛去,好像刚才的那些柔和温淡从一开始就是装出来的。
她眼睛锁着他,仿佛是想从那张极尽俊美又没有丝毫情绪的脸上,捕捉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但是她失败了,乔承铭的神情没有一点异样。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扯了扯唇角。
“乔承铭,你能发誓吗。”
“如果你骗我,”
“你亡妻。”
……
那是他们之间关于这个话题、最严肃也是最严重的一场谈判,两个人势均力敌,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强忍住性格,这才没有爆发出争执。
米灼年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决绝——如果你骗我,你亡妻。
她还记得,当时乔承铭的眸光浓墨阴沉。
他说,“灼年,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如果江珠儿真的死了,我们要拿整个下半生给她陪葬?”
他的话像是被按了重复键,这二个星期以来一直不停不停地在她的耳朵旁边重放,是他对她的质问,也是她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陪葬?
她不知道。
可能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的吧,纳博科夫曾说,人性中的道德感是一种义务,而我们则必须赋予灵魂以美感。
确实是很有美感的一句话啊,但是在现实的生活中,没有谁能逃脱道德的桎梏。
就算你可以不顾世俗,不顾伦常,午夜梦回,依然也逃不过内心的谴责。
米灼年想着就在颐年一处假山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雨后的初夏,连泥土都是干净的味道。
整座酒店由一系列院舍结集而成,半百间客舍和套房汲取了传统中国建筑的美学特征,平添了经典高贵的气氛。
配套的餐厅更是考究至极,除了主供的广东菜之外,还有帝王御前菜式。
开业典礼就定在三天之后,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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