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来了几朵白云,遮住烫热的阳光留下一片阴影。
“谁呀。”风晴子跟在她后面,拨开一丛树枝。
“她。”
青灰色的墓碑前,米灼年站住了。
妹妹江珠儿之墓。
风晴子站在她身后一米远的位置蓦然浑身发冷,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木然道,“……妹妹……她……珠儿小姐吗?”
江珠儿这个名字本身不响亮,但涉及乔承铭,整个上流圈子多少听闻过一些。
曾经甚至红极一时。
……
只见米灼年依然不说话,白云北风吹开了,金灿灿的阳光再次笼罩下来,刺得人眼睛都生疼生疼。
纤瘦清丽的女人站在墓前,从袋子里拿出几样东西,有水果,香烛,啤酒,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一一放在墓碑旁的草丛上。然后,她倏地朝着墓碑跪了下去。
风晴子心里狠狠一震。
“她叫江珠儿,我们家是世交,她叫我姐姐。”
米灼年一边跪在那里说话一边摆弄着祭品,语气平淡没有一丝的波动。
“她十五岁的时候住在我们家里,然后,爱上了乔承铭,”
“我和她都喜欢他,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从来都没有影响过我们的友情,”
米灼年说着就打开一瓶啤酒,是八年前她们高中毕业那晚喝的一模一样的牌子。
“后来,她和乔承铭在一起了,”
“我当时很难过,很堕落,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喜欢的男孩,我只能祝福他们,”她说着仰面喝了一口酒,无声无息的笑,“可是后来,乔承铭为了跟我履行一个约定……简而言之,就是我们开房了。”
“命运有时候就是很巧啊,我们开房的同一天珠儿去了上海,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消息,就这么不小心打翻了烛台,遇难了。”
米灼年咽下一口酒,百无聊赖地笑了一声。
“是不是很巧?”
风晴子应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声音米灼年能不能听见。
“接下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所有人不辞辛苦地找了她七年,但是整整七年,下落不明。我觉得我害死了我的妹妹,乔承铭觉得我不可能再跟他继续这段感情,”
“他就走了,七年,音讯全无。”
米灼年说着说着,就把刚才的那瓶啤酒放到一边,重新开了一瓶,啪的一声响。
“多可怜的一个为爱牺牲的女孩啊,”
米灼年低头开酒叹气,把那瓶新开的酒倒在地上。酒渗着草坪流进泥土里。
“可是,她却死了,死在今天。”
轰隆!——
突然之间变了天,刚刚破云的太阳霎时乌云笼罩,整个山顶都暗了下来,飞沙走石,狂风大作。远方惊雷一声巨响。
风晴子被那声巨雷吓得心惊肉跳,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可跪在地上的女人依旧波澜不惊,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这种程度的惊吓对她来说实在掀不起波动了。
良久,她凉凉地开口。
“珠儿,过来吧,我们的最后一杯酒。”
米灼年原本以为,自己一直是欠珠儿的。
不过这些亏欠,也只是停留在乔承铭的身上,除却八年前不该和他开房之外,米灼年自问没有一件事对不起江珠儿。
所以,有心谋划也好,复仇归来也罢,只要她所有的动作都围绕在乔承铭的身上,她都觉得在情理之中。
但如果有一天她的手伸到了她的朋友、甚至是亲人的身上,她会毫不犹豫地站定立场。予以还击。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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