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了颠手里面的腰牌,仔细的看了看腰牌上的纹路,又若有意似无意的瞟了眼来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忍不住说道:“下官本不应该多言,只是眼下已经到了缔约的关键时刻,万一事情不妥,恐怕会前功尽弃啊?”
那人却是微微一笑,说道:“田大人,您认为这个盟约对契丹有几分约束?对我们大楚又有几分帮助呢?”
田雨双手负在背后,缓慢的走了两步,脸上略略显得有些苦涩:“天福十二年,契丹在中原大败,就连耶律德光都死在了邢州。这才不过九年的时间,契丹重臣中不少人还心有余悸,不愿意全力南下。下官竭尽全力,也不能。。。”
“田大人,你误会了。”来人不等田雨将话说完,就截道:“自郭威篡政以来,伪周多次派遣使者到契丹议和,若非田大人的努力,契丹又岂会置之不理呢?田大人在北国的勤苦,皇上、各位相爷都是知道的,皇上还多次称赞田大人是当世之张謇。陛下绝对没有责怪田大人的意思。”
田雨一脸激动之色,眼睛甚至微微有些激动:“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在北国多年,从倍受歧视,饱尝冷眼,到渐渐站稳脚跟,这背井离乡的寥寂,这身处异境的艰辛,又有多少人知道。可是,由于种种原因,他在契丹一直都没有什么建树,可没想到皇帝既没有严词斥责,也没有彻底遗忘。
“这当然是真的。陛下明察秋毫,赏罚分明,自然是知道大人在契丹的辛苦,也知道契丹人举棋不定的意图。只是眼下局势动荡,皇上和诸位大人还是希望契丹能够更进一步。”
田雨虽然身处北国,可是中原的变化他还是一清二楚的。楚国当前推行的政策就是“四国联盟,联合出兵”,虽然汴京一战,楚军惨败,可是大楚统一天下的决心没有变。目前的楚国自然是全力恢复国力,重练新军。可是,楚国可以休养生息,但是中原的伪周却是不能够让他们也休养生息的。楚国短期内没有出兵的能力了,可是,如果契丹人能够南下牵制伪周让伪周不得安宁。今年,楚周大战,明年,契丹和伪周大战,后年又是楚周大战,这么循环下去,不把伪周活活拖死,那才奇怪呢。楚国的算盘是这么打的,可惜,契丹人不配合。
田雨叹了口气,道:“契丹人重利,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们不太可能南下的。。。现在,能够和他们通商友好,已经算是大有改善了。如果再等一段时间,或许,契丹人会慢慢改变看*的。”
来人却是莫测高深的一笑,说道:“呵呵,田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再过几天,河东的使者就要来上京了。他们或许会有说服契丹人的。”
“哦?”田雨猛的回头死死的盯着来人,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们。。。可是要对河东使者。。。。这事赵大人知道吗?万一。。。这。。。这责任你担当的起吗?”
“田大人,你多虑了。我们和河东盟友,怎么会对盟友下手呢?”那人随意的否定道:“不过,伪周和河东是世仇,想必伪周也不愿意看到契丹和河东走的近吧。”
听话听音儿,来人虽然是满口否认,不过他一脸的笑意,田雨动动脚趾甲也能猜到这人的言不由衷。看样子,赵大人是想在半路上安排人杀了河东的使者,嫁祸给伪周。大楚和契丹的关系一般,可是河东和契丹的关系却密切的很。说白了,没有契丹的支持,刘崇那个笨蛋又怎么可能是郭威、郭荣的对手呢?一旦嫁祸伪周成功,河东固然是恼羞成怒,而契丹人为了安抚刘崇,恐怕也会对伪周报复一下。只要一打仗,这仇恨就会越积越深。只是。。。
田雨思忖着说道:“这么一来,契丹想必会给伪周一个教训,只不过,这规模肯定也大不倒哪里去。”
田雨虽然说得委婉,可意思却很明白,杀了刘崇的使者,固然可能导致契丹出兵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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